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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白
闺秀词钞
字素丝西安人新安张伯岩室。
有《月来吟》。
众香词
,先世关中,随父侨寓广陵,幼喜吟咏,工绘事,皆得唐宋笔法。
奉二亲至孝,寝食起居,无不念之。
长适新安子伯岩,唱和相得,素有欲徵名媛诗之举,见余所刻,遂阁笔矣。
因录其启,以存素心。
启曰:絮因风,名传道韫;锦心成字,人是若
聆贞女之词,独悲乌鹊;奏宫人之乐,首唱关雎。
或者因物赋怀,夫亦未能免此;若因无才既德,我窃以为不然。
则有巾帼丈夫,香闺学士
冰心玉骨,既解柔嘉性兰心,更多敏
春花秋月坐息处,一架琴书;锦瑟牙签悄吟时,半龛灯火。
炉烟绕篆,花阴独上纱窗;玉露研朱,燕子刚来绣户。
斯时也,鸟衔锦字,徘徊珠幕之间;蛩和秋吟,出没玉阶之畔。
倘终珍秘,岂必尘淹。
伏冀不吝琼瑶,付之惠光词赋,得悉生平。
收经尺之珊瑚,合美观于金石。
集一庭之翡翠,惊异艳于隋朝
如桑间濮上之音,则非所取;或鬼女乱乩之作,亦必兼收。
庶于浪花渔浦之间,流来红瓣;敢谓弄月吟风之句,必附青云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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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位清 1765 — 181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5—1815 【介绍】: 清顺天大兴人,家居苏州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
乾隆五十三年举人
家贫,游幕为生。
黔西道王朝梧至贵州,为之治文书。
勒保以镇压苗民在黔,赏其才识,常与计军事。
勒保四川经略,镇压白莲教军,招之往,以母老路远辞归。
性情笃挚,好学不倦,为诗专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
亦善书画。
有《瓶水斋集》及杂剧数种。
舒位字立人又字铁云,大兴人。
乾隆戊申举人
有《瓶水斋集》。
词学图录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室名瓶水斋、瓶笙馆。
顺天大兴(今属北京)人。
乾隆举人
家贫,以馆幕为生。
随王朝梧至贵州宾客
博学,善书画,尤工诗、乐府。
书各体皆工。
作画师徐渭,诗与王昙孙原湘齐名。
著有《瓶水斋诗集》、《皋桥今雨集》等。
另有《瓶笙馆修箫谱》收杂剧《卓女当垆》、《博望访星》、《樊姬拥髻》、《酉阳修月》等。
读万卷书,未能破之。
行万里路,仅得过之。
积三十年,存二千首。
飞鸟之身,候虫之口。
见岁若月,视后犹今。
天空海阔,山虚水深。
嘉庆二十年夏六月铁云山人自序。
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刘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遗稿于香山荀攸临终,交阿鹜钟会
良士自大梁来扬,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齐丘子沈谭峭而有其化书。
若巴朴园观察之敦命劂工,与刊传作,何逊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才备八厨,身行万里,于粤则爱铁云之山,于黔则乐飞云之洞。
故其诗千岩竞秀,万怪惶惑。
赵云八十而愿以诗师,梁山舟九十而见其书拜,其实录也。
王筠沈约,不谓迟暮逢君;刘颂张华,岂信人间有此。
盖读书数倍于前辈,宜积薪居上于后来。
嘉庆二年,偕我备兵叔驰驿军营,值齐王氏火烧朱镇而西时也。
师漏多鱼,翁惊失马。
入黔贵则南笼方围,驰楚壁而襄樊正急。
间道则经烟尘六十四路而遥,遇敌则相州节度师而战。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胜军三千,以田悦之亲家,分猗卢之馀卒,与先生一鞭一笔,九拒九攻。
才及贵境,而南土练、甲诸军悉隶麾下。
妇人作贼,马援之所能平;女子从军李广之所不将。
而时所部女官土司龙囊仙者,马上桃花木兰火伴,宠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盖,壁其军于水倒流山也。
龙仙则惟拥二矛,禽史归而仅驰七骑。
先生之计,又更旧将以易夷兵,变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间而女贼王囊仙于麾下。
兴义之战,以李典步骑八百,破吐蕃宁州三万,力追银鼓,生禽鬼章。
论功者谓督部灰囊火马之功,实本道输攻墨守之奇也。
南笼围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复介君于湖楚军营者五载
急攻则毡下浓书,缓战而围城作赋。
杜暹州纸,岂止百番;谢公库笺,殆将九万。
房玄龄军书之奏,驻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挥毫不辍。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赏,鲁连辞功,赋樱桃为林甫微辞,(军中作《冰山曲》。
)咏蜀道与严公寓意。
要其赋性萧閒,秉心引退,示不愿为桓冲参军,故托意作郝隆蛮语也。
叔氏尝语予曰:「吾贵州之行,涖斩叛苗一百馀万。
韩愈行军,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实得刘蕡
」盖谓先生邹、枚之亚也。
八年癸亥,与良士结邻吴中,何萧两隽之巷,张陆交让之渎,既无贞白层楼,谁与戴公筑室?
重阳风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鲈,年年负米。
长洲宋汝和观察为同人刻《今雨集》也,属良士郑集之鹧鸪,屏谢诗之蝴蝶,选取雄章,多将百首。
其盛气如孔文举,其博议如刘子骏,其贯串如郦道元水经注》,其磊落如司马《大人》《游猎》赋。
繄是时也,赵晔第论其诗细,蔡邕已传于京师,爱君者焚宫中媚香,不议君者亦蔷薇浣读。
香山诵一首而女子价高,康乐出一篇而洛阳纸贵,无以逾矣。
古之工为诗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联入相,或一诗得黄门,一诗得郎侍。
先生者,李泌蓬莱之阁王圭金炬之莲,国之光也。
而乃杨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权法书,不题殿壁。
生无花树之居,死乏西华之里,呜呼命欤!
性乐楷隶,工李主错刀,法永公门限,穿羽阳宫瓦,写老妪扇头。
其与人书也,绿盆糊面,岂惟百函;青泥封书,每驰万里。
陈遵尺牍为荣,得刘宏手书为
若良士之不嗜装潢者,亦复衣藏索靖之书,带秘钟繇之札。
孔文举谓举篇见字,欣然独笑;蔡中郎谓笔迹当面,相见无期。
能无恸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习弄笙篴,弹琵琶则鸲鹆立听,奏羯鼓而群羊踯躅。
十四年己巳,与太仓毕子荺华珍流寓京国,作《伶玄通德》《吴刚修月》数十出。
微服听酒楼之歌,重赂购乐人之价,若王昌龄之旗亭次第,李协律之流布管弦,王门伶人,争为搬演也。
素不赁车马舆轿,公卿名大夫或时访其门馆,怡然不报。
单衣练布,惟能昼眠;散发斜簪,不标丰度。
窃以为南州高士,但见林宗江东步兵,不张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渊岱之宝不尽,延州之德不孤。
钱塘陈云白洎令子孟楷萧子山,学相次第,才各纵横。
先卒之日,纪其丧事,赙之歛之,传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毁灭性,死孝传矣。
夫诗,小艺也。
香山而死者为唐衢,膏少陵而饮者如张籍李洞铸佛,孙晟画仙,谅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传;嵇康四言之诗,恺之如画。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贺遗诗,王士源为浩然序也!
时嘉庆二十一年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顿首拜书。
超越变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东坡两家神往焉,盖其得于天者厚,而资于学者尤深也。
铁云孝廉与余家为三世旧交,深知其贤于世者,当不独以诗称,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洁,于其诗略见之。
顷者铁云过吴门见访,得读其行箧所携诗二卷,皆黔南戎幕往还时作。
助之以江山,习之以军旅,则又如少陵入蜀后诗之一变。
司空氏之品曰:「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又曰:「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铁云盖骎骎乎其日上矣。
岁在癸亥闰月长洲宋思仁霭若书于红杏轩中。
开径如凿山破,下语如铸铁成,无一意不奇,无一句不妥,无一字无来历。
是真能于长吉玉溪、八叉之外别成一家,遂独有千古,宋、元以来所未见也。
岂惟畏友,兼藉师资,叹服何既!
阳湖赵云松(以字行。
)识,时年八十。
先生与先君子同名,故每与笔札往还所署皆如此,议记。
) 揽所投示诗卷,不及二百首,而众体咸备,纵横莫当,为击节者累日。
诸体之中,七古尤胜。
若《张公石》《断墙老树图》《破被篇》等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团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郑公妩媚、广平铁石矣。
窥豹一班,得麟独角,欣赏当何如也。
梧门法式善读竟并题。
他人之诗有六义铁云之诗兼有三长;他人之诗有四声,铁云之诗兼有五音;他人之诗有、宋、元、明铁云之诗则兼有《离骚》、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县龙铎震升氏题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铁云孝廉足下:仆闻韩娥之讴,不夔、旷而赏;纤骊之足,不良、杰而贵。
岂不以作之难而知之易耶?
然而鱼目混珍,什袭过于照乘;幽兰敛馨,弃置等于苇。
知己之叹,有由来矣。
足下勤勤媚学,嚣嚣好游,猥以识途,得窥隐雾。
纵横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摇目黄绢,戢心雪,反覆嗟叹,得未曾有。
昔者庐山之诗,勒诸斋阁;陇首之句,书于便面。
仆虽非其人,实有同嗜,乃蒙损书,奖饰过当。
仆少惭学殖,早从簿书,犹幸监司事疏,未抛故业;海滨地僻,不乏嘉宾。
选胜携壶,寻芳减从,亦窃冀识伏鸾于海上,怀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经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议之著,既成于早岁;八览已就,合悬之国市。
何不其简札,付之,此诚嘉惠之盛怀,无损劳谦之深诣。
芳草未歇,绪风渐畅,跌宕文史,保卫眠食,临书驰企,不尽所陈。
阳湖陆孝廉继辂读足下所赠俞五琵琶诗,诧为绝调,倾想备至,行复以乐府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沧州李味庄先生手书。
庚午七月铁云孝廉枉顾,以长卷索书鄙作。
仆本不能诗,又奉读大集及见赠之什,惊才绝艳,令人舌挢不下,况敢持布鼓过雷门耶?
顾辱虚下殷怀,深惧有孤雅教,录杜句若干首,聊塞诺责。
愧东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儿童颠倒天吴,见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钱唐梁同书识。
时年八十有八。
少陵篇什,以蜀道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为最。
若乃隐几危坐,谈邹衍之九州;欹脚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则缩地无术,坐井何观
又或韬沂历远,称娖探奇,读秦碑而失韵,探汉策而忘年,谬解广陵曲江,误赋黄州之赤𡽶。
亦复识惭测蠡,才窘练都,将何以吐纳风云,牢笼图史,辟蚕丛于纸上,走巨灵于豪端?
铁云孝廉《瓶水斋诗》,则庶乎群雅尽掩,两弊俱亡矣。
铁云旧家蓟北,作客江南皋桥伯鸾赁居,当湖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书故土;西京科举,必自本州。
快心黄绢之辞,失意红绫之饼。
策蹇长安道上,未是家乡;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吴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严君,久随远宦。
横画舫,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岭梅花之瘴。
树攀八桂,路绕三湘
既而一舸还吴,单车适
灞陵感旧,汉上题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纪夫人之谥。
每登高而怀古,独击汰以长谣。
况复一上天梯,再经,题壁奢香驿畔,传餐关索岭前。
时则九姓鸱张,三苗豕突,雄师合,上将星高。
铜柱辰溪,肃银刀之甲帐。
君乃墨磨龙盾,纸写羊皮,斫地作歌,据鞍起草。
印娘属鞬,激昂龙女之篇;甲横戈,怆恻花卿之作。
红江绿海,雨雪怀人;㺜妾猺仙,烟花俗。
续蛮府娵隅之唱,补汉家铙吹之歌。
或以压线生涯,疑妨浏览;转蓬踪迹,恐废蒐罗。
不知刘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箧,多载奇书。
冥心默识,马上枕上之功;淬掌远稽,岁馀日馀之候。
手钞八千馀纸,口诵四十万言。
王劭思书,临餐闭目;杨凭好古,对客摇头。
其壮游也如彼,其博览也若此,宜其击钵频催,携囊满贮。
碧城锦瑟,义山最善制题;苍耳头,飞卿尤工属对。
张融名玉海孙绰句作金声。
抗颜古人,高步吾党,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仪同,马生遂胜孔子;未成进士,梁使不识罗君。
铁云者,惜其命与才妨,名由遇减。
余则谓失马何尝非福,探骊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题,鹓行遽列,入参玉笋,出绾银黄,迹拘台阁之间,力尽簿书之内,转恐渭城罢唱,燕寝废吟。
今则顼顼萧晨,悠悠远道,烟云发其藻采,卷轴助其波澜。
乘有暇之时,作必传之业,安见晚达之马周,不胜早贵之何晏哉?
余与铁云昔岁测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兹话旧,过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车词壮,出入三乘,纵横百城。
云伯涛涌碧海,霞卷绛霄,上薄风骚,下掩卢骆。
铁云树精严之笔阵,逞诡谲之词锋。
各有千秋,能无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礼定文之托。
因陈梗概,书诸简端。
撷其英华,此才何减八斗?
语其声价,一篇可直百
以质艺林,庶不河汉。
娄东萧抡子山序。
重刻瓶水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旷百世而相感,诚不自知其何心。
苟非世之所稀,胡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
乃有文章之应求,同于风义之感激者。
宗啸吾司马,生有轶才,雅好诗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连作者之林,读《瓶水斋诗》而笃好之。
铁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尘壒之外,冠剑远游,与奇气相发,诗篇雄峻,畦町独辟。
同时朋辈既无与抗手,即求之高、岑、欧、,且变化匪由于拟议也。
风徽未沫,诗卷流传之本渐稀。
阳湖黄仲则秀水王仲瞿丰才啬遇,略等先生,顾数十年中,遗集皆四五刻,纸贵蓺林。
《瓶水斋集》则不绝如线,啸吾锐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羁栖,铅椠不易。
就同志诸君谋之经岁,工未及半,啸吾遽捐馆舍。
玄文在箧,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绪。
边竹潭鹾尹再谋之同志,乃得告成,时宗君之逝已将一年。
袁中郎徐文长遗草于故纸中,赏奇感叹,作叙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遗集得啸梧而益广其传,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传文长者传啸梧也。
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连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见。
铁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长啸梧之浮沉下位,差类仲则
则夫数寸之遗书传与不传,要之不必为酱瓿之覆,亦仅同骏骨之求而已。
可胜慨哉!
仁和谭献仲仪叙。
重刻瓶水斋集·引
《瓶水斋集》十六卷、《别集》二卷,自巴朴园副使刊于真州,阅七十馀年,版片寖失。
吾友铁岭宗啸梧郡丞)博综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献。
尝谓乾、嘉之际畿辅作者林立,铁云先生天才横溢,陵轹古今,与常熟孙子潇秀水王仲瞿先生相颉颃,当时有三君之目。
今孙、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书,舒集别无刊本,当继巴氏重锓以广其传。
爰从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绵惙之际,举付保枢,属为卒业。
保枢诺而受之,将以传舒先生者并传啸梧也。
深惧废坠,负我亡友,乃与松生函约同志醵资助刊,岭南许星台中丞年丈复力为提倡。
啸梧之歾十阅月而书成,譬造浮图七级,快睹合尖。
自今当与《天真阁》《烟霞万古楼》两集鼎峙不朽。
既酾酒以告啸梧,益重我山阳邻笛之感已。
光绪岁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学边保枢谨识。
余校刊《瓶水斋集》既卒业,先生诗尚有咏襄阳太守王树勋事,所谓《和尚太守谣》者,为世脍炙,而集中弗载,颇疑书阙有间。
既而仲仪复觅得《瓶水斋诗话》写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识语,称先生别有乙亥年诗一卷未刻,顾以搜辑末由,徒事惋叹。
岁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犹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旧刻《瓶水斋集》,试一抽阅,则乙亥年诗已编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谣》一篇固俨然在也。
喜而见贻,乃并《诗话》一卷,均续付剞劂。
延津龙剑,终久必合,文人慧业,理亦宜然。
刊成附识如左。
世有嗜先生诗者,当同为拊掌也。
光绪辛卯天中节后一日保枢再识于武林寓斋。
(录入:顾青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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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灏
梁溪诗钞
杜灏字载良一字拙初号莪村无锡人
甲子举人,官直隶沙河知县,有惠政。
尝植万柳于沙河之滨,又于附郭洛阳诸村沙地令民多栽梨,一时比之花县,民赖其利,辑沙河志,卒于官,以子玉林贵累赠刑部左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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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甗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江苏武进人字瑶舟
诸生
嘉庆时人。
以教读终其身。
治经学不轻于立异,著书则以纂辑前人之说为主。
有《学易五种》、《春秋王氏义》、《云阁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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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圆光隋末唐初 532 — 630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二十五 感通科
俗姓朴氏
辰韩新罗人
家世业儒。
年二十五。
杭溟渤北造金陵以究其学。
有陈之世。
号称文章极盛。
故得时从缙绅先生之流。
考正经史。
庄严旻公弟子讲。
一听染神。
回视孔教若秕糠。
然。
乃奏乞入道诏许之。
落发禀具之后。
游历横肆。
研成实涅槃惟谨。
晚脩定业于吴之虎丘山
禅侣云臻。
遂有终焉之志。
或居山下请一出弘演
辞不可勉。
为开导四众。
惬心自尔。
名誉益振海陬。
领表。
负橐相逐隋氏奄有天下兵入扬都
光被虏将加刑戮。
主将遥见火及塔寺。
就视之则缚置塔下初无火也。
异而释其缚。
开皇九年
京师
因举唱摄论众盈座席。
俄而其国之王金氏频上表。
愿于归本国。
诏慰劳遣之。
既至老幼。
欣快如佛下生。
衣服药食并其后宫至营。
不使佐助。
欲以专福也。
入内得乘舆侍以弟子。
贞观四年
疾经七日端坐。
终于所住皇隆寺。
寿九十有九。
丧给羽仪以王礼。
葬于郊外。
弟子圆安嗣其徽猷。
遍揽之馀。
复戾止京寺。
特进萧瑀
奏请住其所。
蓝田之津梁寺。
其述平生尤详云。
释圆光
俗姓朴
本住三韩
卞韩马韩辰韩。
即辰韩新罗人也。
家世海东祖习绵远。
而神器恢廓爱染篇章。
挍猎玄儒讨雠子史。
文华腾翥于韩服。
博赡犹愧于中原。
遂割略亲朋发愤溟渤。
年二十五。
乘舶造于金陵
有陈之世号称文国。
故得咨考先疑询猷了义。
初听庄严旻公弟子讲。
素沾世典谓理穷神。
及闻释宗反同腐芥。
虚寻名教实惧生涯。
乃上启陈主请归道法。
有敕许焉。
既爰初落采即禀具戒。
游历讲肆具尽嘉谋。
领牒微言不谢景。
故得成实涅槃蕴括心府。
三藏数论偏所披寻。
末又投吴之虎丘山
念定相沿无忘觉观。
息心之众云结林泉。
并以综涉四含功流八定明善易拟筒直难亏。
深副夙心遂有终焉之虑。
于即顿绝人事盘游圣踪。
摄想青霄缅谢终古。
时有信士宅居山下。
出讲固辞不许。
苦事邀延。
遂从其志。
创通成论末讲般若。
皆思解俊彻嘉问飞移。
兼糅以绚采织综词义。
听者欣欣会其心府。
从此因循旧章开化成任。
每法轮一动。
辄倾注江湖。
虽是异域通传。
而沐道顿除嫌郤。
故名望横流播于岭表。
披榛负橐而至者相接如鳞。
会隋后御宇威加南国。
历穷其数军入杨都
遂被乱兵将加刑戮。
有大主将望见寺塔火烧。
走赴救之了无火状。
但见在塔前被缚将杀。
既怪其异即解而放之。
斯临危达感如此也。
学通吴越
便欲观化周秦。
开皇九年来游帝宇。
值佛法初会摄论肇兴。
奉佩文言振绩徽绪。
又驰慧解宣誉京皋。
绩业既成道东须继。
本国远闻上启频请。
有敕厚加劳问放归桑梓。
往还累纪老幼相欣。
新罗王金氏。
面申虔敬仰若圣人。
性在虚闲。
情多汎爱。
言常含笑愠结不形。
而笺表启书往还国命。
并出自胸襟。
一隅倾奉皆委以治方。
询之道化。
事异锦衣请同观国。
乘机敷训垂范于今。
年齿既高乘舆入内。
衣服药食并王手自营不许佐助。
用希专福。
其感敬为此类也。
将终之前。
王亲执慰。
嘱累遗法。
兼济民斯为说。
徵祥被于海曲。
以彼建福五十八年。
少觉不悆。
经于七日。
遗诫清切。
端坐终于所住皇隆寺中。
春秋九十有九。
唐贞观四年也。
当终之时。
寺东北虚中音乐满空异香充院。
道俗悲庆知其灵感。
遂葬于郊外。
国给羽仪。
葬具同于王礼。
后有俗人儿胎死者。
彼土谚云。
当于有福人墓埋之。
种胤不绝。
乃私瘗于坟侧。
当日震此胎尸掷于茔外由此不怀。
敬者率崇仰焉。
有弟子圆安
神志机颖性希历览。
慕仰幽求遂北趣九都。
东观不耐又西燕魏。
后展帝京备通方俗。
寻诸经论跨轹大纲。
洞清纤旨晚归心学。
高轨尘。
初住京寺。
以道素有闻。
特进萧瑀
奏请住于蓝田所造津梁寺。
四事供给无替六时矣。
尝叙光云。
本国王染患。
医治不损。
入宫。
别省置。
夜别二时为说深法。
受戒忏悔。
王大信奉。
一时初夜王见光首。
金色晃然有象日轮随身而至。
王后宫女同共睹之。
由是重发胜心。
克留疾所。
不久遂差。
于卞韩马韩之间。
盛通正法。
每岁再讲匠成后学。
䞋施之资并充营寺。
馀惟衣𭽽而已。
释圆光
俗姓薜氏
或云朴。
新罗王京人
年十三落发为僧(续高僧传云入唐刹削)神器恢廓。
惠解超伦。
校涉玄儒。
爱染篇章。
逸想高迈。
厌居情闹。
三十归隐三岐山影不出洞。
有一比丘
来止近地。
作兰若修道。
师夜坐诵念。
有神呼曰。
善哉凡修行者虽众。
无出法师右者。
今彼比丘径修咒术。
但恼汝净念碍我行路。
而无所得。
每当经历。
几发恶心。
请师诱令移去。
若不□住从。
当有患矣。
明旦师往告彼僧曰。
可移居逃害。
不然将有不利。
对曰。
至行魔之所妨。
何忧妖鬼言乎。
是夕其神来讯。
彼答。
师恐其怒也。
谬曰未委耳。
何敢不听。
神曰吾己俱知其情。
且可默住而见之。
至夜声动如雷。
黎明往视之。
有山颓于兰若压焉。
神来證曰。
吾生几千年。
威变最壮。
此何足怪。
因谕曰。
今师虽有自利。
而阙利他。
何不入中朝得法波及后徒。
师曰。
学道于中华固所愿也。
海陆迥阻。
不能自达。
于是神祥诱西游之事。
乃以真平王十二年春三月
遂入陈游历讲肆。
领牒微言。
传禀成实。
涅槃。
三藏数论。
便投吴之虎丘
摄想青霄。
因信士请。
遂讲成实。
企仰请益。
相接如鳞。
会隋兵入杨都
主将望见塔火。
将救之。
秖见师被缚在塔前。
若无告状。
异而释之。
开皇间摄论肇兴。
奉佩文言。
宣誉京皋。
绩业既精。
道东须继。
本朝上启。
有敕放还。
平二十二年庚申
随朝聘使奈麻诸父大舍横川还国
俄见海中异人出拜请曰。
愿师为我创寺常讲真诠。
令弟子得胜报也。
师颔之。
师往来累稔。
老幼相忻。
王亦面申虔敬。
仰若能仁。
遂到三岐山旧居。
午夜彼神来问往返如何。
谢曰。
赖尔恩护凡百适愿。
神曰。
吾固不离扶拥。
且师与海龙结创寺约。
其龙今亦偕来。
师问之曰。
何处为可。
神曰。
于彼云门小当有群鹊啄地。
即其处也。
诘朝师与神龙偕归。
果见其地。
即崛地有石塔存焉。
便创伽蓝。
额曰云门而住之。
神又不舍冥卫。
一日神报曰。
吾大期不久。
愿受菩萨戒。
为长往之资。
师乃授讫。
因结世世相度之誓。
又谓曰神之形可得见乎。
曰。
师可迟明望东方。
有大臂贯云接天。
神曰。
师见予臂乎。
虽有此神。
未免无常。
当于某日死于某地。
请来诀别。
师趁期往见。
一秃黑狸吱吱而毙。
即其神也。
西海龙女常随听讲。
适有大旱。
师曰汝幸雨境内。
对曰。
上帝不许。
我若谩雨。
必获罪于天。
无所祷也。
师曰。
吾力能免矣。
俄而南山朝隮。
崇朝而雨。
时天雷震即欲罚之。
龙告急。
师匿龙于讲床下讲经。
天使来告曰。
予受上帝命师为逋逃者。
主萃不得成命奈何。
师指庭中梨木曰。
彼变为此树。
汝当击之。
遂震而去。
龙乃出谢礼。
以其木代已受罚。
引手抚之。
其树即苏。
平王三十年
王患句高丽屡侵封疆。
欲请隋兵以征敌国。
命师修乞师表。
师曰。
求自存而灭他。
沙门之行也。
然贫道在大王之土地。
费大王之衣食。
敢不唯命是从。
乃述以闻。
师性虚闲。
情多汎爱。
言常含笑
愠结不形。
为笺表启书。
并出自胸襟。
举国倾奉。
委以治方。
乘机敷化。
垂范后代。
三十五年皇龙寺设百座会。
邀集福田讲经。
师为上首。
常侨居加悉寺讲演真诠。
沙梁部。
贵山。
帚顶。
诣门抠衣告曰。
俗士颛蒙无所知识。
愿赐一言。
为终身之诫。
师曰有菩萨戒。
其别有十。
若等为人臣子。
恐不能行。
今有世俗五戒。
一曰事君以忠。
二曰奉亲以孝。
三曰交友以信。
四曰临战不退。
五曰杀生有择。
若等行之无忽。
贵山曰。
他则既受命矣。
但不晓杀生有择。
师曰。
春夏月及六斋日不杀。
是择时也。
不杀使畜。
谓牛马鸡犬。
不杀细物。
谓肉不足一脔。
是择物也。
过此虽□所□。
但不求多杀。
此可谓世俗之善戒。
贵山等守而勿堕。
后国王染患。
医治不□。
请师说法。
入宫安置。
或讲或说。
王诚心信奉。
初夜见师首领
金色如日轮。
宫人共睹。
王疾立效。
法腊既高。
乘舆入内。
衣服药石。
并是王手自营用希专福。
衬施之资舍充营寺。
惟馀衣钵以此盛宣正法。
诱掖道俗。
将终之际。
王亲执慰。
嘱累遗法兼济斯民。
为说徵详。
建福五十八年。
不豫经七日。
遗诫清切。
端坐终于所住。
皇隆寺东北虚中音乐盈空。
异香充院。
合国悲庆。
葬具羽仪同于王礼。
春秋九十九。
贞观四年也。
后有儿胎死者。
闻谚传埋于有德人墓侧。
子孙不绝。
乃私瘗之。
即日震。
胎尸掷于茔外。
三岐山浮屠至今存焉。
姓朴
本住三韩
秦韩辰韩马韩。
即辰韩新罗人也。
家世海东。
而神器恢廓。
校猎玄儒。
讨雠子史。
年二十五。
乘舶造于金陵
及闻释宗。
乃上启陈主。
请归道法。
有敕许焉。
既爰落䰂。
即禀具戒。
游历讲肆。
得成实涅槃。
蕴括心府。
三藏数论。
遍所披寻。
末又投吴之虎丘山
息心之众。
云结林泉。
并综涉四含。
功流八定。
深副夙心。
遂有终焉之虑。
于即顿绝人事。
槃游圣踪。
时有信士。
宅居山下。
出讲。
创通成论。
未讲般若。
皆思解俊彻。
听者欣欣会其心府。
名望横流。
播于岭表。
披榛负橐而至者。
相接如鳞。
会隋后御宸。
威加南国。
遂被乱兵。
将加刑戮。
有大主将
望见寺塔火烧。
走赴救之。
了无火状。
但见在塔前。
被缚将杀。
既怪其异。
即解而放之。
学通吴越
使欲观化周秦。
开皇九年。
来游帝宇。
值佛法初会。
摄论肇兴。
奉佩大言。
振续徽绪。
本国远闻。
上启频请。
有敕厚加劳问。
放归桑梓。
往还累纪。
老幼相欣。
新罗王金氏。
面申虔敬。
仰若圣人。
年齿既高。
乘舆入内。
衣服药食。
王后自营。
不许佐助。
用希专福。
将终之前。
王亲执慰。
嘱累遗法。
兼济民斯。
为说徵祥。
被于海曲。
以彼建福五十八年。
少觉不愈。
经于七日。
遗诫清切。
端坐终于所住皇隆寺中。
春秋九十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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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琦清 1774 — 1829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4—1829 【介绍】: 江苏松江人字七芗号伯蕴又号香白别号玉壶外史
先世本西域人
工诗词,擅画仕女及花草
世以新罗山人比之。
所绘《红楼梦图咏》有刻本。
改琦字伯蕴号香白又号七芗江苏华亭人
有《吴越纪游诗》。
词学图录
改琦(1774-1829) 字伯蕴号香白又号七芗玉壶外史
华亭(今松江)人,先世西域人
通敏多能,最精绘事,擅人物,又喜作花草小品,间写山水。
所为词闲澹疏秀,词中有画。
有《玉壶山房集》、《玉壶山房词选》。
玉壶山房词·引
古之称三绝者有郑虔,虔之书画,今已不可得,唯诗仅存。
夫画之工者,必通于书,而书画出自能诗之人,亦自异于凡手。
阅时既久,则书与画不免零落,诗或单篇只句,不至尽泯,是故三绝之兼擅最难,而其传之难与易,又微有间也,三绝固不易见。
乃窃闻今时之能兼擅如古郑虔者,吴越间推两壶焉,越为松壶叟,吴即玉壶先生也。
先生习于先司马,两世交情,踪迹最稔。
嘉庆中叶,每长夏无事,辄邀先生至园中,池馆追凉,露荷风,宵盘昼憩。
先生书画款识,署古倪园者极多。
时伟方学诗,过庭暇,闻先生绪论,尝以所业就质,为点易一二字,辄使人豁然心开,然后知先生之学之不仅画也。
近岁来,尝橐笔出游,往来江淮间,岁暮旋里,则具杯酒邀叙壶中,或出游草视二三老友,伟亦与寓目焉。
至是,绘益工,名益高,四方求书画者,长笺短幅,盈箧堆几,日夕从事胶山绢海中。
先生初嗜诗,后专力于词,所作甚夥,郡中同人刻泖东近课,曾刻词一卷,先生意不自足,后以全稿属其友郭君麟选存若干首,又复自为删定,未及付梓,遽归道山。
伟以通家子,少承一字之师,大吃一惊旧伤情,无由追慰,求遗稿于苫次,寿诸,使读者知先生为今时之郑虔也。
至其词之工,则有当世能文之士序而传之,伟何人哉,岂敢复赘。
聊缀数语,识校刊之缘起云。
道光戊子七月既望,后学沈文伟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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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椿清 1777 — 185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7—1853 【介绍】: 江苏娄县人字春木一字子寿号樗寮
监生。
京师洪亮吉张问陶等唱和,有诗名。
后受学姚鼐,以古文名。
曾主讲荆南景吴书院。
工画墨竹
有《通艺阁诗录》、《晚学斋文录》、《樗寮文续稿》。
又辑《清文录》。
姚椿字子寿号春木娄县人
监生,举孝廉方正
有《通艺阁集》。
尔来作者,彫文织采,终朝点缀,文章殆同书抄,体裁绮密,便称才子,但自然英旨,罕值其人。
张公,名家子,有殊才。
仗气爱奇,自致远大,人实贫羸而文采高丽
推其文体,不避危仄,皆由直寻。
善自发诗端,感荡心灵,动无虚散,因物喻志,怀寄不浅,甚有悲凉之句,又巧构形似之言,无雕虫之功,而韵入歌唱,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
至乎吟咏性情,羌无故实,言在耳目之内,寓目辄书,使人忘其鄙近。
然奇章秀句,良有凿裁,得景阳之諔诡,含茂先之靡漫,虽复千篇,犹一体耳。
尝谓余曰:「我诗有生气,譬应变将略,讵出经史?
纵有乖文体,亦能自迥出。
」余谓文制,理过乎辞,精而难晓,此意锐而才弱也。
动辄用事,拘挛补衲,伤其真美,有芜漫之累矣。
所以诗不得奇,殆均博弈。
夫属词比事,但令清浊通流而鲜明紧健,斯为足矣。
陈思赠弟,阮籍咏怀,谢客山泉,王微风月,季鹰黄华之唱,陶公咏贫之制,亦何以加焉?
嵘今所录,如流风回雪,似落花依草,一句一字,赏心流亮。
每观其文,幽居靡闷,欣欣不倦,请寄知者尔。
乾隆壬子花朝,集钟嵘诗品》序,遂宁灵泉寺僧道
自十五岁乾隆戊戌年始,至四十岁嘉庆癸亥年止,共二十六年,得诗三千五百五十二首,删存一千七百四十六首,分为十五卷。
其甲子四十以后诗,另卷附后,观存者之有不必存,知删者之有不应删矣。
惬心之事,难哉。
嘉庆戊辰冬日船山记,时年四十有五。
余未及冠,居里门,为博士弟子,与二三同志学为诗歌。
客有自京师来者,盛称翰林检讨张船山先生之诗,见示一二篇,余读之飘飘有仙气,心窃爱慕之。
又数年,有以先生宝鸡道中题壁》诗抄示者,余始骇然以惊。
见其跋涉关河,崎岖戎马,欲歌欲泣,情见乎辞,以为太白少陵复出也。
又数年而先生解组侨寓吴门,余以南北奔驰,留京师者十年,恨未之见。
丁丑旋里,而先生归道山矣。
然所作诗业已刊行,悬书林不胫而走。
余乃购得而尽读之,则见其诗空灵缥缈,感慨跌荡,脱尽古人窠臼,自成一家。
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洵乎天才亮特,非学力所能到也。
然所刊诗,先生手自删定,而叙中所言多至三千馀篇,存者仅千馀篇。
余平日所见,如所作《分龙行》七言古风及《赠姚春木上舍》五言律数首,集中不载,意集外之诗,必有佳作弗得见者焉。
先生所自言存有不应存,删有不应删者,其信然乎?
余以亏累被劾,匏系皖城,赖笔墨消遣,而陈君驭珊频来视余,閒与谈艺。
先生其乡人也,因言先生之诗不主故常,空诸依傍,句句出人之意外,语语入人之意中,心灵笔妙,为人所难及。
尚有未刻之诗十五六卷,在其犹子张君立轩处,传作尚多,可取以观。
余闻之不禁狂喜。
翼日,果偕立轩挟诗以来,请于余日:「此先叔父删剩之诗也,命藏于家,弗灾
而吾乡诸耆宿咸以为可传,愿代为决择,序而传之。
」余惟先生之诗,如波斯宝藏,珊瑚木难、明珠翠羽充牣于中,而富商大贾往往不自宝重,及寒俭之家得其一二,方且誇耀于人,诧为希有,一旦委而弃之,不深可惜哉!
爰择其词之名隽及有关风教者,复得四百馀篇以授立轩,谓之补遗。
余不足以序先生之诗,而有不能已于言者,以道其平日爱慕如此也。
道光二十有九年岁次己酉十月朔梁溪后学顾翰蒹塘氏谨撰。
船山先生名噪海内,所刻《诗草》二十卷,久已家置一编矣。
顾其诗乃先生手定,割爱颇多,往往有脍炙人口之作而集转不载,读者不能无遗珠之叹。
余与先生蜀人,慕先生之风,窃欲搜其原稿,为之补刊,而有志未逮。
今年春,先生犹子立轩自蜀来皖,相遇于旅邸。
启其箧,得先生未刻遗稿,喜不自胜,因谋为重梓。
而同乡官皖中者,时有毛丹云、文钟山、余方屏、李雨亭周笏山、林辛诸君,复各出廉俸以襄厥成。
爰倩顾君蒹塘选为六卷,弁以序言,付诸剞劂。
其助为校勘者,则又先生族人张君春衢与其弟仲昭也。
道光己酉嘉平月涪陵后学陈葆森谨跋。
(录入:顾青翎 校对周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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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秉桂清 1780 — 184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80—1843 【介绍】: 江苏吴江人字辛甫号老辛一号蟾翁
贡生
钱杜王学浩友善。
家有红梨庵,多藏时贤妙迹。
工画,不名一家,尤善画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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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筠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浙江仁和人字蕡若
仲某妻。
有《云榭诗馀》。
闺秀百家词选·钟 筠 梨云榭词
钟筠字蕡若仁和人
明忠惠公孙女,仲雪亭室,田叔诗人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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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在浚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河南祥符人字雪客
周亮工子。
官经历。
夙承家学,淹通史传。
有《云烟过眼录》、《晋稗黎庄集》、《天发神谶碑释文》、《秋水轩集》等。
周在浚字雪客祥符人
有《庄》、《遗谷》诸集。
清诗别裁集
字龙客河南祥符人
著有《摄山园诗》。
龙客栎园侍郎次子,继述家学,惟恐不力,时有苏瑰有子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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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任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福建永福人字于莘一字莘田号十砚老人
康熙四十一年举人
广东四会知县
罢官归,船中所载惟砚石。
归里后生活清苦。
工诗,以轻清流丽为时人所称,七绝尤负盛名。
年八十余而卒。
有《秋江集》、《香草斋集》。
黄任字莘田福建永福人
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
有《香草斋诗集》。
许子逊曰:“莘田宦粤有惠政。
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
七古出入、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之《秦中吟》也。
至七言绝句,实兼玉溪、金荃、攀川之辰,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
桑韬甫曰:“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
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传前邱与属和。
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
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
杭堇浦曰:“莘田七绝,秀韵独出,兼饶逸气。
丰髯秀目,工书好客,诙嘲谈笑,一座尽倾。
有砚癖,自号十砚先生。”
清诗别裁集
字莘田福建永福人
康熙壬午举人,官四会知县
秋江集诗·序
闽中故多诗人,作者代出,至今日而论诗,则舍吾莘田谁归哉?
莘田弱冠登贤书,高步翰墨场。
四会,有惠政。
罢官归,贫不能自存,而独耽于诗,清词丽句,错落于弓衣罗帕间。
莘田负异才,终日闭门,手一编,自经史子集以及稗官百家,无所不窥。
采其菁华,朝涵夕咀,浸灌酝酿于胸中,而于诗日事参会,源流正变间,皎然如辨渑淄矣。
性伉直,介然独立,不能随俗为委蛇,遇四方才俊为声势气力者所激赏,一时名籍甚,更或挟其一家言,岸然负重望,当世靡不翕然推服以为宗范者,视之蔑如,略不一当其意也。
后见余诗而异之,始披数馀篇,意耸然,继乃遍观各体歌行乐府,则叹其风骨兴象之超,密咏长吟,一字一击节,为之敛衽折服,云我当北面。
予闻之惭且駴,掩耳而走,蹙然不敢当者累日。
昔人云,得一知己,可以不恨。
吾何以得此于君哉?
至今心摇摇,未能自信,然以为平生之知己,则诚是矣。
庚戌,予重至三山,一见定交,相得欢甚无间。
盖相感在风尘外,为世俗交者弗识也。
随手录其诗相属,近复数千里寓书,为之细加决择。
七古出入于韩、苏,弃妇词有乐府遗意。
五言古,筑基、赈粥诸篇,恺直悱恻,香山秦中吟也。
七律以大历为宗,时得刘、卢、张、李诸家境趣,无题数章,则造义山室矣。
至于七言绝句,寔兼玉溪、金荃、樊川之长,有妙思,有新色,有跌宕之致,有虚响之音,一唱三叹,深情流注于其间,令人读之悄焉以悲,怡然以悦,黯然魂销而不自持。
诗之感人,一何若是其深乎哉!
天地一有情之区也,诗生于情,故无情者不可以言诗。
人生而情具之,固未尝一日而绝于世也,则是诗之传也奚疑焉?
时乾隆甲戌秋七月,东吴学许廷鑅
秋江集诗·序
闽士多文,尤笃于朋友之谊,盖其俗厚,而缙绅先生风示使然也。
庚戌辛亥间,余以新进士观政闽中,奉大府檄,入参志局,因获交于编修谢古梅道承、行人刘邻初敬与二公,学老文钜,卓冠一时,而分修诸生十许辈,亦复推激风骚,彬彬如也。
顾皆不以余谫陋,见辄投分,若平生欢。
论诗赌酒,往往至夜分未已。
一日,瞥见壁间越王台诗,磊磊块块,如山镇纸,益以书法疏秀,称其文章,不觉失声,诧曰:「是所谓建大将旗鼓,八面受敌者,惜乎阻于地,卒不可得见其人。
」众笑曰:「公欲见之乎?
旦暮且来。
是籍永福而家会城,诗人黄二者也。
」余闻大喜,就枕不能瞑。
鸡三号,即披衣起,步至光禄坊访之。
莘田方沐,遣僮奴报客,且坚坐以待。
少选,曳革履而出,则见其须眉如戟,瞳子如点漆,面白晰,口若悬河,适称向者壁间所见、意中所拟之人,遂与订交。
自是莘田数见过志局,余亦数至其家,历二年。
每诵其诗,觉胸中辄有长进,盖余书因谢以变,而余诗因黄以力,朋友之益也。
莘田康熙壬午举于乡,屡摈礼部。
中间流寓姑苏,颇事声色,不自顾藉,大病而归。
踰年宰粤东四会,兼摄高要
高要故领端溪三洞,而莘田有砚癖,喜过其望。
又长于吏干,为上官所器,高要剧邑,迎刃以解,四会恢恢耳。
风叶雅措,誉闻日隆,遂有忌之者谗于当轴,以懒嫚不亲政罢去。
莘田既废,而嗜砚益笃,家居搆精舍,榜曰十研轩。
招三数密友歌啸其中,然终以负冤谤,未究施设为恨,故多托于美人香草,缭戾抑塞之音,抑或禅榻茶烟,抚今忏昔,往复折挫,情辞哀到而韵弥长。
方以林鸿二玄、曹、谢之徒,有过之无不及矣。
别二十年,莘田子惠进士,访余邸舍,袖出莘田诗,且传命见督为序。
挑灯读之,大率皆曩所见者,间有所益,亦不多,而其他视旧帙减十之五。
夫与其过而汰也,宁过而存之,如莘田所为,虽剩句小篇,皆有可宝,而芟夷至是,过矣。
杨子云悔其少作,德祖非之,韩、杜之诗,后人多求之集外,且须收召废什,如追逋亡,毋令后人嗟唏也。
且夫百工伎术形骸之役,多以老废,文士则不然,是故病而犹呻,老而更成。
方余初交莘田,时年才三十有二,而莘田已五十。
今余年视向者莘田之年且过之,则莘田当复益衰。
古梅编修累迁阁学,卒官。
邻初未改官,遽引疾去。
志局诸生十许人中,存者裁一二数。
每从南人讯莘田近状,辄云黄二丈颇健在,善饮犹昔,贫则有加焉。
而所谓十研斋者已别售移居,闻斋中所贮亦销磨过半,流光如此,人事如此,岂不痛哉!
谓宜怀人感旧,一寓于篇,而集中踵入者,顾不概见,何也?
毋亦颓然自废,其散失,而不自收拾耶?
抑钞誊简略,吾见之不广也?
如前之说,弃者宜藏,如后之说,缺者应补,莘田且以为何如也?
进士惠告别期促,未有以报。
会其年家子李霖云龙州需次吏部,俾附入家邮达焉。
嗟乎!
甲寅之秋,与莘田别洪山桥舟次,且泣且叹如昨也。
诸公见赠金石文及周彝汉俎,二十年来类为见者偷夺殆尽,而其依依见爱之意,故不忘也。
长逝者不可复作矣,幸而存如吾与莘田邻初,或者可复得相见,为兹集中增一老友联吟之作,此则存乎强有力之天,而非我与君之所敢望也。
钱塘学弟陈兆崙撰。
秋江集诗·桑序
客春予应道山书院之聘,别雷学使翠庭
学使闽人,手条列其乡之俊哲姓名,盛推黄君莘田,予心异焉。
汪徵士槐塘夙游闽,亦向予津津齿君,为是中之钜才长德,而诗之骎骎及古,匪今所多有。
予至之日,即访君庐,怪石嵚蹲,老蟠荫,乌几尊敦斑斑然,蕉叶之研,墨气未乾。
君古须眉,啜苦茗,吟其中,兀然山泽之臞也。
促席论诗,一见即成衿契。
予出户必诣君,相得如老昆弟。
君善病,予亦中海峤岚瘴,右臂几不仁,急辞归。
别君帷榻间,依依不能舍。
予酷爱君诗,惜无书人缮录,君辄举平生所著作《秋江集》授予,属订定。
予归,事箴砭,病良已。
秋走南岳,岁暮抵舍。
今年江右主濂溪书院,携君诗行笈中,至是乃得卒业。
闽诗派导自二蓝、林膳部、高翰籍与王皆山辈,号十才子,力仿唐音。
郑少谷以矫峭变之,而高霞居、傅前丘与属和,其后曹石仓、谢小草仍操其土风。
君才思滔滔,多师为师,清丽绵芊,而风骨凝然,独超众嫭。
其缫抒性灵,自溢其清真于洒落之馀,不模陶、韦而合,盖如其标格,以为声诗杰然,足振南中风雅之绪,盖有以见。
翠庭槐塘之不轻推许,而名下士之无虚若是也。
君掇皮皆真,相对俱见肺腑。
自为孝廉,频上公车,不肯趋径途,卒蹭蹬不得志。
其时长安要津,莫不倾倒君,而持节崭崭如是。
牵丝出粤东,强项倦折腰,敝屣一官,固宜而为粥食饿者,不敢出嗟来之声。
旧爱至今在人口,集中恻悯时艰,彷佛道州舂陵之作,吾有以知君之为政,不负夙昔之志也。
既归田,贫且老,生事益微,风雨独吟,不问户外事。
而名公之知君者,拥节至是邦,必式庐,郑重邀吟唱,陈蕃昌黎以款接孺子玉川为华,而二三老成皆童时钓游之侣,琴歌酒赋,相与徜徉于山椒湖溆之间,信足以破岑寂之孤踪,洽衰迟之清兴已。
予独怅不得常与君数晨夕、共赏析,数千里外,聊写此素心,序而归之。
乾隆丙子季夏桑调元
香草笺·序
香草笺者,永福黄先生所作也。
先生为名宿,为良吏,而以不善事上官,为所中而罢。
既去职閒居,益发摅为诗,长谣短咏,流传东南士大夫之口。
而是编则皆侧辞绮语,曲写闺房儿女情事,所谓有托而逃,其旨远矣。
孟棨纂本事诗,而韩偓创始香奁。
六朝靡靡,庾信尤擅宫体。
上朔汉魏张平子同声,繁休伯定情,尽态极妍,可谓荒矣。
然毛氏之诗,周太史所采录,玉瑱、象揥、鬒发见于鄘;荑手脂肤,蝤领瓠齿,螓首蛾眉,倩笑美盻见于卫;踰园涉洧,适愿相谑见于郑。
而楚词之佳期夕张,美人目成,其摹绘刻露,殆又甚焉。
即谓先生之诗,风人之苗裔,而湘累之别子,奚不可也?
盖君子之于情,不可有所溺,而未尝无所寄。
项籍之千人皆废也,而泣下于美人苏武张骞班超之著节绝域,百折不挠也,而拥妇生子;李晟之勋名塞穹壤也,而取成都之营妓以去。
彼其人皆英果激烈,立意较然,即刀锯鼎镬不足以动其心,而当抑郁无聊之会,顾不能自禁焉。
论世者未尝以为病。
先生虬髯猬磔,酒酣以往,纵论古今,事有不可者,击案愤诧,声殷墙壁。
内行修洁,气节,古汲、郑俦也,岂含睇宜笑者果足以惑之哉?
谬悠之说,无端崖之辞,天老素女,藐姑射神人之类,适微其善言道耳。
水正出为滥,悬出为沃,穴出为氿。
香草笺,旁出之氿泉也。
万斛之泉,不择地而流,覆杯水坳堂,而曰水尽于是焉,是恶足以尽之哉?
乾隆焉逢摄提格之岁夏五月日在觜觿六度平舆后学沈大成学子撰。
香草斋诗·序
昔人多以靖节闲情赋》为不类其为人,至梁昭明,则有白璧微瑕之叹。
固哉是言直不知靖节者。
白文公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感人心者,莫先乎情。
」古诗三百,孰非闲情之作?
而何独异于靖节
其自序不云乎「荡思虑而归闲正」,殆所谓佩玉比洁、齐争芳者欤?
吾友黄子莘田,今之靖节也。
其操履纯白,襟度冲夷,凡出处去就,无一不与靖节吻合。
而其诗则信如赋中所称「淡柔情于俗内」「憩遥情于八遐」,尤深契靖节闲情之旨。
尝出其《香草斋诗》,属余点定序而梓之。
余学识梼昧,乌足以序莘田诗?
顾交莘田垂三十载,既稔其为人,而尤笃嗜其诗,往往吟讽不去口。
尝手抄其《香草笺》凡三数过,流沫手胝,窃比于靖节《饮酒》「聊命故人书之」之义。
莘田生平所为诗不下数千首,六十年间,直与放翁埒。
最初为《十砚轩稿》,既而有《秋江集》,最后曰《香草笺》。
斋前环植兰蕙,以颜其斋,即以香草名其集。
香草者,沅澧潇湘之产,骚坛中以之喻美人者也。
余一日与吴下诗人许二素园寒夜泛舟吴江,襆被共寝,各记其笺中诗,芊绵婉丽,细腻风光,更唱迭咏,互相击节,所谓餐五色灵芝,咽三危瑞露,千百年无此逸响。
吟声断续,与芦汀过雁嘹呖上下,树间栖鹘咸拍拍惊起,而山寺钟声已初动矣。
《香草斋诗》梓以行者,昉于吾浙大中丞今少司农觉罗雅公,前陈臬闽海,选入《采风集》中,余为作《感恩知己歌》附梓卷末者是也。
惜其未见全稿,故所收不多。
余主讲鳌峰,仿其义例,增入如干首,属李君霖村续梓集内,而卒卒不果。
稿存行笥,归装携以自随。
偶一相思,辄开卷如觌。
莘田书来督序不已。
余适读陶君《拟古诗》,至「日暮天无云,春风扇微和」之章,其言「美人清夜达曙酣歌」极之,「皎皎云间月,灼灼叶中花」,和悦绮缛,置诸玉台宫体中,几不复辨,宁独《闲情》一赋为托凤鸟而陈辞者哉?
因有感于文公之一言,以为古人善闲情者无如靖节,惟《香草斋诗》得其神似非形似。
而或者以莘田《无题》诸作,沉博绝丽,酷类义山
涪翁称「玉溪生之学老杜,不在皮毛间」,余则谓香草斋之拟柴桑,宁复波澜有二,而奚论夫玉溪
即如集中《吊虞卿》《过乐毅墓》《歌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等篇,直欲跻韩碑晋石而上之,独有千古,夫岂后世诸馆职挦扯一时号为西昆体者所可同年而语也耶?
是则佩玉比洁,齐争芳,骚雅嗣音,非靖节之比而谁?
请以质之素园,当不以余言为河汉也。
遂书以寄之,以当簸扬之糠秕也可。
时乾隆甲戌中秋,同学弟会稽傅玉露拜撰,年七十有七。
香草斋诗集·序
往余客岭南,会闽黄十砚先生亦来重游。
余之获交于先生也,以西蜀王公恕,时则会稽公玉露、长洲许丈廷鑅,俱聚羊城,始得快读先生之诗。
久之,王公抚闽,先生归。
次年,傅公来,即去。
又一年,许丈将开席鳌峰而公罢镇,先生偕许丈出,送崎之江上,月落鸡鸣,坐客沾醉僵卧,而先生与公犹击案画酒汁,慨然长吟也。
自庚申至壬戌,胜日良会,公必迎致先生
其时,余读先生诗最多。
迨后余从晋陵潘公于杭州
戊辰春,潘公自皖移闽,幕府过从,余获再读先生诗,又三年于兹矣。
今春潘公朝京师,余叩玄亭,先生则出酒饮余,手一巨编曰:「此吾删存五十年来诗也,盍为我序之?
」盖有喁者、于者、即事者、状物者、吊陈迹者、怀友者、感逝者、摅愁而惜别者,有得之疾病引枕者,发之对酒狂歌者,托之美人神仙、眇倩姽婳、惝恍不可即者。
源于选,而汎滥于三唐,而回溯于风骚,而得其宗,余盖至是尽读先生之诗焉。
先生自随计京师,遍游四方,之齐、之鲁、之梁宋,而于吴最久。
中宦粤东,不肯阿上官,投劾归。
所至贤士大夫,无不乐从先生游。
诸使之来南也,若故相泰山赵公欲荐起,不应。
吴中丞觉罗雅公,为锓其诗以传。
王公故齐年,潘公则宿重先生者。
此四三公,海内钜人长德,礼先生若是。
先生衔杯论诗外,它无言。
觉罗公在闽时,则未一踵其台门也。
世以此益高先生
先生少时犹及见诗人蓝采饮,而余田生谢古梅诸公,则同学弟兄相切劘为诗文。
即诸公亦自以为不及也。
先生少为才人,壮则为循吏,今为名宿,皎然有显晦出处之大节,诗故不足以尽先生
而海内慕先生者,骤见先生不得,读先生诗,如御先生焉。
归昌之片羽,迦陵之一鸣,顾不重哉!
回念畴昔,西州墓木已拱,许丈息影久不出,傅公以主鳌峰重入,与先生齿俱杖国,饮兴吟情,尚若壮少年。
而余侘傺失志,发亦种种白。
盖反覆先生之诗,而益增友朋离合之感也已。
香草斋诗钞·序
有生知契,由灵府所缠萦,非外物胶合,故坚于金石,曾莫之销泐。
吾尝谓五伦皆天伦,固统自性生也。
文辞之不可磨灭者亦然,非有本元披启乎?
华秀转瞬,即萧索可怜,其不废乎万古者,中有物焉。
历劫穷尘,欲灰之得乎?
曩游闽,得交古君子黄君莘田
寻以疾归,手其诗不忍释。
君别无副本,即慷慨授予曰:「存子所,胜庋于家。
」予曰:「万一有水火盗贼何?
」君笑曰:「数当水火盗贼,独能我免乎?
」予拜受。
既为编定,序而归之。
复掇其尤六卷付剞氏,公诸同好。
君之诗如云中环佩,非人间惊艳可埒。
寻恒酬答,一经吐纳,辄超绝凡近。
其气体,非特雄长海峤间,今后有子云,必以予为知言。
诵其诗,可想见其人,予岂阿所好哉?
乾隆戊寅重三日五岳诗人桑调元又书。
黄十砚先生秋江集笺注·序
余自束发学诗,即慕十研先生之名,□门地□,□弗获执贽登龙,然心未尝不殷殷向往也。
壬午,忝登贤书,先生年已八十,重宴鹿鸣,称一时盛事。
而余滥厕小同年之列,始得趋拜下□,晋接之间,独蒙奖借,遂以外孙女林氏择而归余焉。
林□□居光禄,余妇翁守振公,乃先生佳婿,其妇母即郑荔乡《十闽诗话》所云「莘田二女皆能诗」者。
雅派相传,不惜金针尽度,故至垂老而风情愈壮。
家居杖履,常与二女啸咏香草斋中,□□阑烛跋,洒酒谈诗,累累珠贯,听之令人忘倦。
而余亦得幸叨末座,稍窃□欣焉。
先生著作甚多,晚年乃自删定为六卷,其中长篇则浩若江河,小诗则清如玉磬。
后生小子,□敢妄赞一词。
然读其诗而不得其解,与不读何异?
笺注虽诗家末技,而缘典实□知其组织之工,按时地乃晓其寄托之妙,未必非读诗□一助也。
自惭谫劣,不能咀味精深。
壬辰岁,因先生得拜谒大中丞宝冈余公
公固与先生道义交者也,平居讽咏《秋江集》,每以无人善作郑笺为恨,意欲属笔于余,余不敢受,亦不敢辞,但唯唯而已,然识之心常不忘。
越岁,荐主龙岩州新罗书院讲席,乃得以课诵之暇,细加条注。
盖起于癸巳,迄己亥,阅七寒暑,始□蒇事焉。
特是独学无友,孤陋寡闻,且家□藏书,一瓻难借,未□有不纯不备之憾。
是以草创甫就,即庋□巾箱,未尝出而就正,亦自知钞胥小技,不足当有识者一噱也。
夫十研之名播于海内,岂必因笺注而后传?
独以余数载苦心,徒成邯郸学步,且不敢没先生格外垂青及中丞公谆嘱,不忘□□。
其所以惓惓不舍□□有待世之君子摘瑕疵,补缺略,庶几得成完书,则余亦可窃一知半解之细,忝为十研轩獭祭之功臣
先生未度金针又得广传一脉,俾残膏剩馥沾润靡穷,□非欣然所厚望哉?
乾隆乙巳七月七日,外孙婿闽县叶梦苓谨识于凤山官署。
叶松根笺注秋江集·序
礼有之曰:「温柔敦厚,诗教也。
」诗虽有古今源流之别,而人之深于诗者,常厚其性情。
情克笃于君亲彝伦之大,发而为忠孝节义之经,则其人重有系乎国家,每足以撑持宇宙而垂休烈于青简。
即其见诸绪馀者,亦莫不令人想望其文采,如观其芳徽,况一脉绍承,能不摩挲手泽,思有以昭兹来许乎?
道光己酉之夏,予晤闽邑世职叶公栋国兄弟于友人书馆,述其曾祖父松根先生乾隆时台湾广文,遇叛寇戕邑令,乃招集义勇,竭力防禦,踰年竟一家殉难。
予肃然心钦之
既而携先生所注《秋江集》遗稿见示,且嘱序焉。
莘田翁之诗集,传播于海内艺林久矣。
若陈勾山、许素园郑荔乡先辈之序论,其称述详矣。
先生初以壬午乡科,随翁重宴,适择为外孙女婿,故常得亲承其謦欬,追陪其觞咏,情义兼笃,俱悉于自序中。
且当时余宝冈中丞爱重其才,早相期为黄集笺注。
先生因而蒐罗采摭,既脱稿,意犹不自慊,私庋于家,尚欲留待而补订也。
曾几何时,而先生司铎凤山,遂以禦寇殉烈矣。
在籍冢嗣,仅获藏是编,不可谓非幸也。
其他所著文稿、吟草及《异闻汇纪》、《诗话解颐》各种,惜皆湮没于官廨中。
由是观之,古今著述或传或不传,亦有数存于其间。
如解李诗者数家,今惟王氏之辑注为最善。
解杜诗、韩诗者且几十百家,今惟仇氏之详注、方氏之笺注为盛行。
至于苏诗之施注,则幸赖有毗陵邵氏得以补其残缺。
先生树立于纲常名教之大,义烈彪炳,既已请旌于朝,且袭荫其后嗣,其可垂诸不朽者,原不藉注诗以传。
而是编亦足见先生平日之笃学,稽古多识,宜风宜雅,其性情之敦厚,早有过人者。
兹其贤嗣守戎伯仲,欲校订以付梓,绵祖泽也,表忠忱也,永孝思也,亦至性至情之所不能自已者也。
予生也晚,迂拙性成,株守章句,乃幸与叶君贤伯仲有一日邂逅之缘,得追溯乎乡先正之流风馀韵。
爰敬题篇首,以志仰企微衷,俾读其书者,犹可想见其人焉。
余潜
香草斋诗注自·叙
蕞尔永,代有闻人,十研翁又增光邑乘矣。
翁才高节峻,能稍自贬抑,便可掇巍科、登膴仕。
而仅以孝廉就选令,又竟以纵情诗酒不职罢,世遂以风流名士目之。
夫真名士乃风流,非以风流为名士,唐之白、宋之苏,其较然也。
集中《筑基》《赈粥行》,缠绵恺恻,岂诗酒不职者所能为耶?
以故,名公卿莅闽者,争折节造庐,翁卒不以困故干以私。
此余先君子所以重其人、爱其诗而命余注之也。
黄君于岐,劝令授梓,余窃惟翁之才高而能不得展,节峻至老不少衰。
向使翁稍贬抑而掇巍科、登膴仕,必不能深致力于诗。
即能深致力于诗,而在官去官,率簠簋不饬,且碌碌无足重轻,其为诗必不能传后无疑也。
今其诗传矣。
读翁诗者,知翁之品,足继永之前闻人,而藉以私淑其身,上无负吾君吾学,下无负吾民,余所厚望也,当亦即翁所厚望欤?
因于原集外,增入遗编,从陈句山太仆「弃者宜藏,缺者应补」叙言也。
集一名「秋江」,兹仍额以「香草斋」,从傅玉笥宫赞「诗卷但留芳草碧,书窗长对远山青」酬韵也。
至于诗之擅名海内,前哲详序之,余莫能赞焉。
时嘉庆甲戌春月,永阳戆窝陈应魁书。
香草斋诗注·序
余己巳年授馆于永福嵩口林氏,即耳熟县治陈君有《香草斋诗注》,闻而未睹也。
会陈君亦授馆嵩口,一见如旧识,因得晨夕披阅,谓其详而不略,确而不诬,即怂恿付梓,而陈君尚以未窥全豹,谦让弗诺。
辛未夏杪,附书命序于余,余虽谫陋,弗敢辞也。
莘田先生诗清丽芊绵,取材宏富,诵习者每以不通晓故实为恨。
陈君乃能元元本本,剔抉爬梳,于莘田先生可谓无负,而嘉惠来学之意,亦云厚矣。
昔郑北海笺《毛诗》,残膏剩馥,犹足沾丐后人,今陈君注得毋类是?
嗟乎,余自己巳阅《香草斋诗注》,覈其故实,已十得八九。
迄今又三载矣,陈君犹矻矻日蒐罗虫书汗简中,迄以成帙。
而余再上公车辄报罢,以视陈君,其得失竟何如也?
夫注释之家鲜可传者,大率荒略挂漏,不足餍心。
而所注之书又非脍炙人口,如五味之不可离,此所以不足传也。
莘田先生诗,为名公钜卿辈所折服,其行世传后,无可疑者;而陈君又宣扬羽翼之,则斯集注释当与先生之诗并寿也夫。
侯官学弟黄鸣西于岐拜撰。
香草斋诗注·叙
诗之有注,自颜延年之注阮嗣宗《咏怀》始也。
至宋,而李、杜、韩、、王、苏、黄、,莫不有注。
杜有千家,韩有五百家,以余之区瞀,尚能摘其纰漏至数十百条,盖注诗之难也如此。
国朝诗之有注者,余知其四,而所见者三,曰《吴诗辑览》,曰《精华录训纂》,曰《曝书亭诗注》;若东涧诗,有钱遵王注,见《读书敏求记》。
底下之书,可用从火,今人亦无从而见之矣。
永泰黄莘田先生,风流名士,海内具瞻。
所为诗光英朗练,绮密瑰妍,唱在英游之口。
东野凡生,乡曲儇子,子父女母,交口教㖟,不过《香草笺》而止。
其《秋江集》《香草斋诗集》,体理精奥,寄托遥深。
樊川之凤胶,樊南之獭祭,则急索解人不得。
幽冥而莫知其原,大父幼孙,朝夕侍问,不能无「无人作郑笺」之恨。
于是注者亦不一家。
以余所见,叶教谕梦苓辈,不免舛漏;戆窝逸出其间,网罗散失,囊箧细碎,磊磊明明,条条戜戜,殆可与施德初天社、李雁湖暨近代惠松崖、靳介人杨谦诸家并驱争先;而非杜诗伪苏注、苏诗伪王诸书所可一斗斛而相量矣。
岂非莘田之忠臣,而教谕辈之诤友欤?
戆窝初此书,不下数百万言,力不能刊刻,删之又删,尚得数十万言,以今春付剞劂。
时余在京师,未及契勘,戆窝深以为恨。
及归,戆窝俾余题其首。
余曰:「名,公器也,不可以多取。
余浪得时名而悭于一第,此亦君之炯戒也。
」戆窝曰:「吾为乡耋疏通證明,此自邑子之责,非以为名也。
陆渭南云:『贵人自作宣明面,老子闻正始音。
』我辈岂以一第为重轻哉?
无乃效白文公所云『才高厌小诗』耶?
」余曰:「谁敢哉?
前言戏之耳。
」遂名其说以为叙。
嘉庆十又九年首秋提月,𨙸海愚何治运撰。
香草斋诗注·跋
师仿《杜诗详注》例注《香草斋诗》,辑成二十卷,删而为六卷。
将付之筑氏,封进而言曰:「师之力可谓瘁矣,删之得毋甚乎?
」师慨然曰:「国朝诗人,竹垞渔洋外,首数十研翁。
今二家各有注,予永人,宜注永人诗。
间过从何君岐海,考订所未详,迄以开雕。
呜呼,世不乏陶朱,肯以百金之费表扬前烈者绝少,且闻知此事,以为迂与狂矣。
予不顾妻子饥寒,黾勉从事,冀以毕予景仰之志。
甚恐力不副心,故删之又删,至出典有不及标载某书者,或即以是为予病,不遑恤也。
」封惧失言,退因录附师序后。
受业侄侯封谨识。
香草斋诗注·跋
吾师性质直,不为俗所喜,亦不愿喜于俗。
常手录《香草斋诗》,再三集注,以艰于剞劂,删之止存六卷,所删者皆玄圃积玉也。
师曰:「予永人,宜注永人诗。
」十研翁名闻天下,是岂永所得私哉?
永不得私,而吾师私之,私之而又欲公之,其足以羽翼十研翁也至矣。
生平著作如《读左会心》《四书管见》《经济大略》《戆窝策存》《礼记质疑》《三传考异》等书,□等将汇其零星漫漶,梓行之于世。
受业侄锋谨识。
秋江集注·序
作诗难,说诗难,注诗更难。
三百篇后,代有作者。
因寄所托,各自名家。
然括其要旨,不外《虞书》「诗言志」,四言说诗之法,则孟子「以意逆志」一语尽之。
唯注诗者,必能读尽作者所读之书,能知尽作者所读而用之之书,至于作者能无书不读,而其所作又如无读一书,则又必能深得说诗之旨而以意逆之,此注诗之所以难也。
毛传、郑笺尚矣,至李善注《文选》,犹不能无「释事忘意」之议,其他又何论焉?
吾闽莘田黄先生诗集,雄视一代。
旧有戆窝为之注,学者苦不得其详。
近复得芝田王君为注数百万言,既博且精,蒐括殆尽。
于虖详矣!
芝田王君,无书不读者也。
能读莘翁所读之书,能知莘翁所用之书,以意逆志,一一为之诠释。
如毛、郑诂训,俾学者一目了然,毫无疑义。
倘莘翁见之,且以为取怀而予亦不是过也。
吾知莘田之诗、芝田之注,且共千古不朽矣。
抑余尤爱莘翁集中《筑基》《赈粥》《弃妇词》,有三百篇之遗。
其《越王台》《吊虞卿》《过乐毅墓》《夷门怀古》《李阳冰般若台篆书》及《三君咏》诸篇,屡为傅会稽、陈勾山众君子所击节,令人兴上下数千年、纵横一万里之思焉。
今得芝田注,如披廿三史图编,知人论世,若河决下流而东注也。
杜工部以诗为史,十研翁以史为诗,芝田则注诗如注史,后学则读诗如读史,岂非嘉惠艺林一大盛事哉?
戆窝诗注,本名《香草斋》;今芝田详注,曰《秋江集》,仍旧称也。
芝田长君春屿,亦淹博能诗,余族侄凤藻尝从之游,因偕其孙志苏乞序于余。
时余适有江苏粮台之命,匆匆就道,书此而弁诸简端。
道光二十有二年岁在玄黓摄提格秋相月同安鳌石苏廷玉撰。
秋江集注自·序
秋江集》者,永福莘田黄先生之所作也。
先生罢官旋里,卜居会城,余时方弱冠,获识荆焉。
每读先生之诗,辄复心醉,间取集中咏史咏物诸题,掩卷构思,如何命意,如何入手,如何对仗,如何结穴,开卷證之,十得五六。
因苦引用浩博,借书蒐讨,详注简端。
十有馀年,寝食弗倦,欲以就正先生,而典型日已远矣。
壮岁以后,砚田为业,非借书不入城市,日积月累,又廿馀年,手自细书,分为六卷。
朋徒谈艺,为言某卷某题某句,数典弗忘,咸以为便。
儿子渐长,与生徒辈晨夕传钞,余则山窗灯火,手此一编,不啻日与先生相对也。
司训松溪,携置行箧,六钧传观,儿童欺我,青毡尚在,此编竟若通神,辛苦毕生,怅惘奚似。
归山后,儿辈以抄本呈阅,犁然无缺,中复补我遗忘,慧逊童乌,误殊韩昶,既逢故物,如遇家珍。
嗟夫,画脂镂冰,诚为无益,虽云享帚,何意灾梨。
然而锦瑟华年,解人可索,先生残膏剩馥,沾丐后人多矣。
香草斋中,白云山上,不尝冁然而笑乎?
又况予足不良,弱行已久,桑榆晚景,遮眼赖有此书。
其失而复存,阙而可补者,其中殆有天焉。
付诸剞劂,实获我心矣。
爰序而藏之,以俟来者云。
道光二年岁次壬午春王二月既望长乐王元麟芝田氏序于东山家塾。
秋江集注·跋
昔人谓杜子美诗无一字无来历,今读莘田先生《秋江诗集》,窃叹其博极群书,虽古人不是过。
则注杜诗诚难,注先生之诗岂易易哉?
余族叔祖芝田翁,幼而嗜学,老而不倦,夙好莘田先生诗集,苦其取材宏富,初学不免望洋。
爰蒐罗故籍,详加注释,俾读者开卷瞭然,可因端以求委,是其殚精竭力,不独有功于莘田先生,而所以嘉惠后学者亦深且远矣。
莘田先生以雕龙吐凤之才,托香草美人之感,缘情赋物,洵足接迹于风骚。
而芝田翁博考旁稽,字笺句释,复能全窥作者所读之书而阐发靡遗,于此见先正学问具有根柢,不徒以兔园册子为生活。
览是编者,能无动老成典型之慕也欤!
时道光癸卯季夏,宗侄孙有树谨跋。
香草笺偶注·序
诗之有注,盖肇于李善之注《选》。
顾风人与训诂,肝肠意见,绝不相同,往往有取风人妙义,牵强附会者。
《杜诗笺传》,自昔纷挐,虞伯生之注既晦杜意,牵缠之病,实谬误千里;赵次公以笺释文句为事,而边幅单窘,少所发明。
论者谓老杜身后,受虞、赵两君之累不浅,以杜公虽破万卷,未必拘拘泥古若此也。
近世所传《香草笺诗》,吾闽永阳黄莘田先生之作也。
莘田操履纯白,襟度冲夷,生平所为诗无虑数千首,若《十研轩稿》《秋江》,多与一时公卿士大夫酬赠及纪游感遇之篇,并皆舂容尔雅,嗣响唐音。
而笺中诗独写闺房儿女之事,流连往复,纯以绮语,摅其深情,或疑为《香奁》之续,至拟之陶徵士白璧微瑕。
今读笺中《无题》诗序,有「无聊笔墨」之云,则莘田于是诗有微旨焉。
知言者以为有托而逃谅矣。
顾其中摭实隶事,出入百家,后生喜其博而亦苦其奥也。
寄闻轩主人者,以文学著名,专攻举业,兼事诗歌。
偶读是诗,爱其芊绵婉丽,卷轴琳琅,约随睹记,附录诗后,俾其家后生便于稽核,丹黄甲乙。
稿成而出以示余。
间有余目力之所未逮,或得之旧闻,历久失之者。
桐城相国有言,今人非不及于古,而文之成处,辄难尽辨由来。
以余所闻,如张燕公大手笔,然于王子安「帝车南指,华盖西临」之语,犹有不解。
访于一公,仅得其半。
又如李义山《锦瑟》一篇,刘原父以为当时贵人爱姬之名;计敏夫以为令狐楚青衣;山谷读之,不晓其意,以问东坡,方得「适怨清和」之解。
今主人于莘田之诗启钥发箧,悉心探讨,凡所徵引,细加校雠,遇有异同,必衷一是,务求得乎作者本意而后已焉。
固不致如虞、赵两君为老杜身后累也。
然则是诗之注,不独一家稽覈之资,且于读是诗者多所沾丐,谓宜亟付,公诸同好,无容吝也。
倘以附益香奁为疑,则「无聊笔墨」,莘田亦既言之矣。
他日主人方出所著述以问世,即不妨执是诗之注为其嚆矢也夫。
嘉庆十三年岁在戊辰七月中浣恕斋阮芳潮拜撰。
香草笺诗注·跋
诗与文,异其体而亦异其用也。
文必经经纬史,理举辞明,然后为典要。
诗则取材务多,隶事务富,即至稗官野乘、谐语方言,且兼收而并畜焉。
藉非广见洽闻,作诗难,读诗尤难。
闽十研黄先生《香草笺》一集,其寓意也悠而远,其托兴也深而澄,不屑屑傍唐人门户而骋秘抽妍,薰香摘艳,譬客泛珠船,游玉海,千态万貌,悦目醉心,岂易溯委而穷源哉?
夫以随园太史负倚天拔地之才,树岳峙渊停之望,擅茹古涵今之识,定扬风扢雅之衡,而独心折是编焉,此其故可与辨物者道,难与拘墟者言也。
盖诗各有体,或主颂德,或主纪事,或主言情,其旨备兴观群怨,其绪馀又足以资多识。
圣贤有明训矣,于古然,于今何独不然?
是故说约者先由博,赏奇者必晰疑。
余尝谓陶靖节读书不求甚解李太白论诗以绮丽不足珍,惟有其识足其才则可也。
若识不及靖节,才不及太白,而反相援以为口实,噫,毋乃刻画无盐,唐突西施者欤?
有志之士,质无论钝敏,境无论穷达,而苟耽典籍,广蒐罗,勤考核,一切俶诡离奇、幽隐琐屑之谈,犹欲备陈颠末以开拓心胸,而况本之情性,托之篇章,意祖楚骚,旨同漆吏,格并温李,词拟庾鲍,当世名公哲匠之所击节而叹赏者,而顾以曼声浮艳少之耶?
然则《香草笺》之注,所以明诗思之绵邈而著诗学之宏深者,夫亦不可以已矣。
至其援据必详,校勘匪谬,寒暑无间,寝食与偕,阅是注者亦可知其不疲于奔命矣,余又奚庸赘焉。
同学弟郑希元月林氏拜跋。
补钞香草斋诗集·跋
《香草斋诗集》者,吾闽十研老人黄莘田先生所著,久为艺林推重。
嗣陈应魁有《香草斋诗注》,王元麟有《秋江集注》,计三种并行于世。
原刻之本在于乾隆年间,历二百馀载,传者亦寥。
余斋头仅有《秋江集注》,欲聚各本而校其篇什之多寡,迄未得间。
迩者余弟逸樵蒐罗旧籍,既得原刻《香草斋诗集》,又得《香草斋诗注》,于是将原刻本与《秋江集注》互为检阅,得悉《秋江集注》卷一至卷六,共增益出若干首,皆为原刻之所无,而余数十年之夙望,一旦释然,爰为之一一钞录,附于原刻之后,另为一册,俾读先生之诗者,展卷瞭然。
竟有原刻所有而《秋江集注》所无者,计四首,岂注诗时未之见耶?
抑遗漏耶?
倘有好事者将补钞之诗合原刻而重刊之,成为完全之本,亦一快事也。
甲申三月下浣侯官后学萨嘉曦谨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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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惟政北宋 986 — 1049
全宋诗
释惟政九八六~一○四九),一作惟正(《罗湖野录》卷三),俗姓黄字焕然秀州华亭(今上海松江)人。
幼从临安北山资寿本如肄业,师惟素(《罗湖野录》作居素)禅师
住馀杭功臣净土院,出入常跨黄牛,世称政黄牛
皇祐元年卒,年六十四(《五灯会元》卷一○)。
有《锦溪》三十卷,已佚。
事见《禅林僧宝传》卷一九、《罗湖野录》卷三。
今录诗四首。
政黄牛者。
钱塘人
住馀杭功臣山。
幼孤为童子。
有卓识。
词语皆出人意表。
其师称于人。
大檀越奇之。
以度牒施之。
跪奉谢而不受。
其师问故。
曰。
恩不可轻受。
彼非知我者。
特以师之言。
施百千于一童子。
保其终身。
能施物不责报乎。
如来世尊。
大愿度生。
则有慈荫。
今妙法莲华经是也。
当折节诵持。
恩并归一。
于义为安。
其师自是益奇之。
年十八。
果以其志。
为大僧。
游方问道三十年乃罢。
其居功臣山。
尝跨一黄犊。
蒋侍郎堂
出守杭州
为方外友。
每来谒。
必巾持挂角上。
市人争观之。
自若也。
至郡庭下犊。
而谈笑终日而去。
一日郡有贵客至。
蒋公留曰。
明日府有燕饮。
师固奉律。
能为我少留一日。
因款清话。
诺之。
明日使人要之。
留一偈而去矣。
曰。
昨日曾将今日期。
出门倚杖又思惟。
为僧只合居嵓谷。
国士筵中甚不宜。
坐客皆仰其标致。
又作山中偈曰。
桥上山万层。
桥下水千里。
唯有白鹭鸶。
见我尝来此。
又作送僧偈曰。
山中何所有
岭上多白云。
秖可自怡悦。
不堪持赠君。
冬不拥炉。
荻花作毬。
纳足其中。
客至共之。
夏秋好玩月。
盘膝大盆中。
浮池上自旋其盆。
吟笑达旦。
率以为常。
工书笔法胜绝。
如晋宋间风流人。
尝笑学者临法帖曰。
彼皆知翰墨为贵者。
其工皆有意。
今童子书画。
多纯笔可法也。
秦少游字画。
必收畜之。
有问者曰。
以禅师名。
乃不谈禅何也。
曰徒费言语吾懒。
宁假曲折。
但日夜烦万象。
为敷演耳。
言语有间。
而此法无尽。
所谓造物。
无尽藏也。
九峰鉴韶禅师
尝客
坦率不事事。
每窃笑之。
一夕将卧。
使人呼。
不得已。
颦頞而至。
曰。
月色如此。
劳生扰扰。
对之者能几人。
唯唯而已。
呼童子使熟炙。
方饥意作药石。
久之。
乃橘皮汤一杯。
匿笑去。
曰无乃太清乎。
风调高。
老益清癯。
尝自赞其像曰。
貌古形疏倚杖
分明𦘕出须菩提。
解空不许离声色。
似听孤猿月下啼。
师名惟政
字涣然
华亭黄氏。
幼有卓识。
十八具戒。
即游方问道。
凡三十年。
罢参。
功臣净土院
出入常跨一黄牛。
庆历中
侍郎蒋公堂与师契密。
尝赠诗云。
禅客寻常入旧都。
黄牛角上挂瓶盂。
有时带笠穿云去。
便好和云作画图。
盖实录也。
或问师何不谈禅。
曰。
徒费言语。
吾懒。
宁暇曲折。
但日夜烦万象敷演耳。
性简率。
不附炉。
惟以荻花作毬。
纳足其中。
客至共之。
特好玩月。
每盘膝坐大盆浮池中。
自施转之。
吟啸达旦。
率以为常。
诗峭拔。
思致甚高。
一日蒋公曰。
明日府中宴客。
别设素馔延师。
愿同清话。
师诺之。
明日留一偈而去。
偈曰。
昨日曾将今日期。
出门倚杖又思惟。
为僧只合居岩谷。
国士筵中甚不宜。
又山中偈曰。
桥上山万重。
桥下水千里。
惟有白鹭鸶。
见我常来此。
又送僧偈曰。
山中何所有
岭上多白云。
只可自怡悦。
不堪持赠君。
常自赞其像曰。
貌古形疏倚杖
分明画出须菩提。
解空不许离声色。
似听孤猿月下啼。
人皆传诵焉。
笔法有晋人风。
秦少游尤所爱玩。
凡见其笔迹。
必取蓄之。
世称为政黄牛
赞曰。
高韵超俗  清吟绝尘  一笠牛背  林间水滨 貌癯趣淡  莫得而亲  何以自怡  岭有白云
惟政
秀州华亭黄氏子。
幼从钱塘资圣院本如肄业。
且将校艺有司如。
使祷观音求阴相。
师谢曰。
岂忍独私于己哉。
郡人朱绍安。
闻而嘉叹。
欲启帑度之。
师慨然曰。
古之度人。
以清机密旨。
今反是。
去古远矣。
吾堕三宝。
数当有其时。
已遇祥符覃恩。
得谐素志。
独拥毳袍且弊。
同列慢之。
师曰。
佛乎佛乎。
仪相云乎哉。
僧乎僧乎。
盛服云乎哉。
后有愿输奉岁时用度。
俾继如之院务。
亦复谢曰。
闻托钵乞食。
未闻安坐以享。
闻历谒诸祖。
未闻废学自任。
况我齿茂气完正在筋力为礼。
从事屋庐之秋也。
于是提策东引。
学三观于天台
复旋径山
咨单传旨于老宿惟素。
素董临安功臣净土院
师辅相之久。
而继其席。
然为人高简。
律身精严。
名卿巨公。
多所推尊。
蒋侍郎堂钱塘
与师为方外友。
师每谒之。
则跨一黄牛。
以军持挂角上。
市人争观之。
师自若也。
至郡庭。
始下牛。
笑谈终日。
一日蒋公留师曰。
适有过客。
明日府中。
当有会。
吾师固奉律。
为我少留一日。
因[款-士+止]清话。
师诺之。
明日使人要之。
留一偈而去矣。
曰。
昨日曾将今日期。
出门倚杖又思惟。
为僧只合居岩谷。
国土筵中甚不宜。
坐客皆叹其标致。
又作山中偈曰。
桥上山万重。
桥下水千里。
惟有白鹭鸶。
见我常来此。
平生制作三十卷。
曰锦泾集。
且工书笔法胜绝。
秦少游
见必收畜之。
师冬不拥炉。
荻花作毬。
纳足其中。
客至共之。
清论无穷。
秀气逼人。
夏秋好玩月。
盘膝大盆中浮水上。
自旋其盆吟笑。
达旦以为常。
九峰韶禅师
尝客于院将卧。
师挽之曰。
月色如此。
劳生扰扰。
对者几人。
唯唯。
而已久之。
呼童子使热炙。
方饥。
意作药石。
既乃橘皮汤一杯。
笑曰无乃太清乎。
或问曰。
以禅师名。
而不谈禅。
何也。
师曰。
徒费言语吾懒。
宁假曲折。
但烦万象敷演耳。
言语有间。
造物无尽藏也。
皇祐元年孟夏八日
语众曰。
夫动以对静。
未始有极。
吾一动历年六十有四。
今静矣。
然动静本何有哉。
遂泊然而逝。
禅客寻常入旧都。
黄牛角上挂瓶盂。
有时带雪穿云去。
便好和云画作图。
蒋侍郎赠师诗也。
师自有诗曰。
貌古形疏倚杖
分明画出须菩提。
解空不许离声色。
似听孤猿月下啼。
二作佳致。
正相对会。
一时禅悦之盛。
可想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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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彦琮南北朝末隋初 557 — 61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557—610 【介绍】: 僧,赵郡柏人人俗姓李
少聪敏,过目不忘。
十岁出家,改名道江
年十二在乡寺讲《无量寿经》,赵郡佐王邵,听而慕之,乃相友善。
北周武帝时毁佛,更名彦悰
宣帝时授以礼部职官,不就。
朝士王劭辛德源陆开明等相善,号为文外玄友
,召入京师掌翻译。
文帝仁寿中奉敕撰《众经目录》、《西域传》。
自著有《沙门名义论》、别集等。
全隋文·卷三十三
彦琮俗姓李赵郡柏人人
初名道江齐武平中为都讲。
入周,更今名。
隋开皇中,召住大兴善寺,又住日严寺。
大业六年,卒。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十五 护教科
赵郡柏人
李氏子
世衣冠。
性姿强记。
十岁礼信都边法师出家。
道江听十地论。
十二岁诵法华经于巏嵍山。
顷之游邺都历诸讲席。
仍反乡寺。
开无量寿经。
郡佐太原王邵尤敬仰焉。
齐武平初
晋阳
文宣西幸。
承其誉。
诏讲仁王经宣德殿。
帝及太后六宫。
文武寮穼咸会。
侍中高元海掖江升座。
国统僧都接侍。
徒众二百皆英髦。
江神气谈吐坚朗。
剖析无底滞。
帝惊异以为希有。
时年才十四。
年十六丁父忧
且进具戒。
戒本万言。
次日晡皆暗诵。
周武黜释尚老。
江始更前名。
纵发变服。
以大易老庄。
陪奉廷论。
而帝之所著道书。
无上秘要者。
亦与力焉。
宣帝尤嘉。
赏。
屡授官弗就。
朝士王邵辛德源陆开明唐怡等。
交善。
号文外玄友
大像二年
稍为诸贤谈般若。
大定九年
沙门昙延等。
得请依旧薙染。
于是隋文帝方位冢宰
年二十又五矣。
二月十三日
受周禅。
建元开皇
讲筵四时。
相继勿怠。
道者万计。
著内典文会集
𨤲正沙门唱导法。
三年幸道坛。
老子化胡昼像怪之。
沙门道士对诰。
且诏苏威杨素何妥张宾等详定。
亦与焉。
道士伏其妄。
作辨教论二十五条。
援据切实。
诏赞译新至梵夹。
驾东巡。
诏扈从。
炀帝在晋邸。
出总河北
旋途并部上谒。
讲金光明胜鬘般若等
秦王俊太原
居其宅。
一夕梦。
人身金色三丈。
授玻瓈酒碗曰。
可饮尔。
辞以律所遮不敢。
至是见王所事像如之。
十二年
诏住大兴善寺
掌翻译。
每设大斋。
为宣导。
曲尽衷诚。
顾之感动。
晋王日严寺。
日阅大品法华楞伽维摩摄论十地等。
仁寿初
送舍利葬并州开义寺。
末年又葬复州龙盖寺
瑞应莫殚纪。
作舍利瑞图
国家祥瑞录。
大业二年
东都新治。
沙门诣阙贺。
诏特留叙旧。
诏处洛阳上林翻经馆林邑平。
获经五百六十四甲。
一千三百五十馀部。
多梨树叶昆崙书者。
诏送馆。
披揽。
而编录之为五卷。
又分七例。
所谓律赞论方字杂书也。
必用隋言译。
则当成二千二百馀卷云。
裴矩天竺记。
前后译经
凡二十三部。
一百许卷。
患虚。
六年七月二十四日发痢卒于馆。
年五十四。
丧归柏人葬。
释彦琮
俗缘李氏。
赵郡柏人人也。
世号衣冠。
门称甲族。
少而聪敏才藻清新。
识洞幽微情符水镜。
遇物斯览事罕再详。
初投信都边法师
因试令诵须大拿经。
减七千言。
一日便了。
更诵大方等经。
数日亦度。
异之也。
至于十岁方许出家。
改名道江
以慧声洋溢如江河之望也。
听十地论。
荣誉流振。
州邑所推。
十二在巏嵍山诵法华经。
不久寻究。
便游邺下因循讲席。
乃返乡寺讲无量寿经。
太原王邵任赵郡
寓居寺宇。
听而仰之。
友敬弥至。
齐武平之初
年十有四。
西入晋阳
且讲且听。
当尔道张汾朔。
名布道儒
尚书敬长瑜及朝秀卢思道元行恭邢恕等。
高齐荣望。
钦揖风猷。
同为建斋讲大智论。
亲受披导叹所未闻。
及齐后西幸晋阳
延入宣德殿讲仁王经
国统僧都用为承奉。
听徒二百。
并是英髦。
帝亲临御筵。
文武咸侍。
皇太后及以六宫。
同升法会。
侍中高元海
升坐。
接侍上下。
而神气坚朗。
希世惊嗟。
析理开神。
咸遵景仰。
十六遭父忧。
厌辞名闻游历篇章。
爰逮子史颇存通阅。
右仆射阳休之
与立林馆诸贤。
交共款狎。
性爱恬静。
延而方造。
及初进具。
日次晡时。
戒本万言诵试兼了。
自尔专习律检。
进讨行科。
武平齐。
寻蒙延入。
共谈玄藉深会帝心。
敕预通道观学士
时年二十有一。
宇文恺周代朝贤。
以大易老庄陪侍讲论。
江便外假俗衣。
内持法服。
更名彦琮
武帝自缵道书号无上秘要。
于时预沾纶综。
特蒙收采至宣帝在位。
每醮必累日通宵。
谈论之际因润以正法。
时渐融泰颇怀嘉赏授礼部等官并不就。
朝士王邵辛德源陆开明唐怡等。
情同琴瑟。
号为文外玄友
大象二年
隋文作相。
佛法稍兴。
便为诸贤讲释般若
大定元年正月
沙门昙延等。
同举奏度方蒙落发。
时年二十有五。
至其年二月十三日
高祖受禅改号开皇。
即位讲筵四时相续。
长安道俗咸拜其尘。
因即通会佛理。
邪正沾濡。
道者万计。
又与陆彦师薛道衡刘善经孙万寿等一代文宗。
著内典文会集
又为诸沙门撰唱导法。
皆改正旧体。
繁简相半。
即现传习祖而行之。
开皇三年
隋高祖幸道坛。
见画老子化胡象。
大生怪异。
沙门道士
共论其本。
又敕朝秀苏威杨素何妥张宾等。
有参玄理者。
详计奏闻。
预在此筵当掌言务。
试举大纲未及指覈。
道士自伏陈其矫诈。
因作辩教论。
明道教妖妄者。
有二十五条。
词理援据宰辅褒赏。
其年西域至。
即敕翻译。
既副生愿欣至泰然。
从驾东巡旋途并部。
炀帝在蕃任总河北
承风请谒入高第。
亲论往还允惬悬伫。
即令住内堂。
讲金光明胜鬘般若
又奉别教撰修文疏。
契旨卓陈足为称首。
又教住大兴国寺
尔后王之新咏旧叙恒令和之。
又遣箫懿诸葛颖等群贤。
迭往参问。
谈对名理宗师有归。
王后作镇太原
又蒙入安居内第。
叙问殷笃。
别夜寐梦见黄色大人身长三丈。
手执颇梨碗授云。
碗内是酒。
于梦中跪受之曰。
蒙赐宝器。
非常荷恩。
但以酒本律禁。
未敢辄饮。
寤已莫知其由。
及后王躬造观音画像张设内第。
身量所执宛同前梦。
于是私慰抱。
悲庆交并。
至十二年
敕召入
复掌翻译。
大兴善
厚供频仍。
时文御寓盛弘三宝。
每设大斋皆陈忏悔。
亲执香炉。
为宣导。
畅引国情恢张皇览。
御必动容竦顾。
欣其曲尽深衷。
其言诚感达如此类也。
炀帝时晋王
京师曲池营第林。
造日严寺。
降礼请永使住之。
由是朝贵明哲数增临谒。
披会玄旨屡发信心。
然而东夏所贵。
文颂为先。
中天师表。
梵音为本。
乃专寻教典。
日诵万言。
故大品法华维摩楞伽摄论十地等。
皆亲传梵书受持诵读。
每日闇阅要周乃止。
仁寿初年
敕令送舍利于荆州
汉王谅
于所治城
隔内造寺。
仍置宝塔。
今所谓开义寺是也。
初至塔所。
累日云雾晦合。
及至下晨。
时正当午。
云开日耀天地清朗。
便下舍利痤而藏之。
又感瑞云夹日五色相间。
仁寿末岁。
又敕送舍利于复州方乐寺。
今名龙盖寺也。
本基荒毁南齐初立。
周废颓灭才有馀址。
而处所显敞堪置灵塔。
人治剪。
忽觉头上痒闷。
因检发中。
获舍利一粒。
形如黍米光色鲜发。
两斧试之。
上下俱陷而舍利不损。
频更椎打。
光色逾盛。
掘深七尺又获塼藏。
铜银诸合香泥宛然。
但见清水满合。
其底踪迹似有舍利。
寻觅不见。
方知发中所获。
乃是银合所盛。
又觅石造函。
遍求不获乃于竟陵县界感得一石。
磨治既了忽变为玉。
五色光润内彻照见旁人。
又于石中现众色象。
引石向塔。
又感一鹅飞至函所。
自然驯狎。
随石去住初无相离。
虽见同群了无顾眄。
逐去还来。
首尾十日恒在舆所。
有人将至馀处。
便即鸣叫飞翔踰院而入。
及至埋讫便独守塔绕旋而已。
又感塔所前池有诸鱼鳖并举头出水北望舍利。
便为说法。
竟日方隐。
又感塔所井水十五日间自然涌溢。
埋后乃止。
四月八日云满上空。
正午将下收云并尽。
惟馀塔上团圆如盖。
五色间错映发日轮。
至藏舍利其云乃散。
欣感嘉瑞。
以状奏闻。
大悦录以为记。
藏诸秘阁
仁寿二年下敕更令撰众目录。
乃分为五例。
谓单译重翻别生疑伪。
随卷有位。
世盛行。
寻又下敕。
令撰西域传。
所暗练周镜目前。
分异讹错深有徵举。
故京壤名达。
多寻正焉。
王舍城沙门
远来谒
事如后传将还本国请舍利瑞图及国家祥瑞录。
敕又令翻隋为梵。
合成十卷。
赐诸西域
以洽闻博达所关心。
文章腾翥京辇推尚。
凡所新译诸
及见讲解大智释论等。
并为之序引。
又著沙门名义论别集五卷。
并词理清简。
学师钦。
大业二年
东都新治。
与诸沙门诣阙朝贺。
特被召入内禁。
叙故累宵谈述治体呈示文颂。
其为时主见知如此。
因即下敕。
洛阳上林园。
立翻经馆以处之。
给事隆倍逾关辅
平林邑所获佛经。
合五百六十四夹。
一千三百五十馀部。
并昆崙书。
多梨树叶。
有敕送馆。
披览。
并使编叙目录。
以次渐翻。
乃撰为五卷。
分为七例。
所谓律赞论方字杂书七也。
必用隋言以译之。
则成二千二百馀卷。
敕又令裴矩修缵天竺记。
文义详洽条贯有仪。
凡前后译经
合二十三部。
一百许卷。
制序述事备于首。
患虚冷发痢无时。
因卒于馆。
春秋五十有四。
大业六年七月二十四日也。
俗缘哀悼归葬柏人
初大渐之晨。
形羸神爽。
问弟子曰。
斋时至未。
对曰未也。
还瞑目而卧。
如此再三。
乃回身引颈向门视日曰。
斋时已至。
吾其去矣。
索水盥手焚香。
迎弥勒画像。
合掌谛观。
开目闭目乃经三四。
如入禅定奄尔而终。
持纩属之方知已绝。
神慧夙成。
彰于孩稚。
奉信贞恪松梓其心。
本师五台山沙门道最。
最亦风采标映。
不坠其门。
凡所游习澹然独静。
物忤曾无言及。
抑道从俗。
敕附文馆
屡逢光价能无会情。
斯乃立操虚宗。
游情靡测。
讲诵相沿初未休舍。
会梦入地狱。
颇见苦缘。
由念经佛等名。
蒙得解脱。
送往山楼之上。
寻又历观诸狱。
备睹同讲名僧。
五苦加之。
具言其状。
为说十善。
良久方觉。
至后数年更梦前事。
由称佛菩萨名。
又蒙放免。
高祖具闻。
录出赐诸道俗永为警诫。
自尔专思罪累。
屏绝人事。
息意言筌行方等忏。
供给贫病。
晚以所诵梵经四千馀偈十三万言。
七日一遍用为常业。
久参传译。
妙体梵文。
此土群师皆宗鸟迹。
至于音字诂训。
罕得相符。
乃著辩正论。
以垂翻译之式。
其词曰。
弥天释道安每称。
译胡为秦。
有五失本三不易也。
一者胡言尽倒而使从秦。
一失本也。
二者胡尚质。
秦人好文。
传可众心非文不合。
二失本也。
三者胡委悉。
至于叹咏丁宁反覆。
或三或四不嫌其繁。
而今裁斥。
三失本也。
四者胡有义说。
正似乱词。
寻检向语文无以异。
或一千或五百。
今并刈而不存。
四失本也。
五者事以合成将更旁及。
反腾前词已乃后说而悉除此。
五失本也。
然智经三达之心。
覆面所演。
圣必因时时俗有易。
而删雅古以适今时。
一不易也。
愚智天隔圣人叵阶。
乃欲以千载之上微言。
传使合百王之下末俗。
二不易也。
阿难出去佛未久。
尊大迦叶令五百六通迭察迭书。
今虽千年而以近意量截。
彼阿罗汉乃兢兢此。
此生死人平平是。
岂将不以知法者猛乎。
斯三不易也。
涉兹五失经三不易。
译胡为秦。
讵可不慎乎。
正当以不关异言传令知会通耳。
何复嫌于得失乎。
是乃未所敢知也。
余观道安法师
独禀神慧高振天才。
领袖先贤开通后学。
录则法藏逾阐。
理众仪则僧宝弥盛。
称印手菩萨岂虚也哉。
详梵典难易。
诠译人之得失。
可谓洞入幽微能究深隐。
至于天竺字体悉昙声例。
寻其雅论亦似闲明。
旧唤彼方总名胡国。
虽远识未变常语。
胡本杂戎之胤。
梵惟真圣之苗。
根既悬殊。
理无相滥。
不善谙悉多致雷同。
见有胡貌即云梵种。
实是梵人漫云胡族。
莫分真伪良可哀哉。
语梵虽讹比胡犹别。
改为梵学知非胡者。
窃以佛典之兴。
本来西域
译经之起。
原自东京
历代转昌迄兹无坠。
久云流变稍疑亏。
动竞逐浇波。
鲜能回觉。
讨其故事。
失在昔人。
至如五欲顺情。
信是难弃。
三衣苦节定非易忍。
割遗体之爱入道要门。
舍天性之亲出家恒务。
俗有可反之致忽然已反。
梵有可学之理何因不学。
又且。
发蒙草创。
伏膺章简。
同鹦鹉之言。
仿邯郸之步。
经营一字为力至多。
历览数年其道方博。
乃能包括今古网罗天地。
业似山丘文类渊海。
彼之梵法大圣规摹。
略得章本通知体式。
有功解便无滞。
匹于此域固不为难。
难尚须求。
况其易也。
或以内执人我外惭咨问。
枉令秘术旷隔神州。
静言思之悯而流涕。
向使法兰归汉僧会适吴。
士行佛念之俦。
智严宝云之末。
才去俗衣寻教梵字。
亦沾僧数先披叶典。
则应五天正语充布阎浮。
三转妙音并流震旦。
人人共解。
省翻译之劳。
代代咸明。
除疑网之失。
于是舌根恒净。
心镜弥朗。
藉此闻思永为种性。
安之所述大启玄门。
其间曲细犹或未尽。
更凭正文助光遗迹。
粗开要例。
则有十条字声。
一句韵。
二问答。
三名义。
五经论。
五歌颂。
六咒功。
七品题。
八专业。
九异本。
十各疏其相。
广文如论。
安公又云。
前人出
支谶世高
审得胡本。
难继者也。
罗叉支越
斲凿之巧者也。
窃以得本开质斲巧由文。
旧以为凿今固非审。
握管之暇试复论之。
先觉诸贤名参圣
慧解深发功业弘启。
创发玄路早入空门。
辩不虚起义应雅合。
但佛教初流方音鲜会。
以斯译彼仍恐难明。
无废后生已承前哲。
梵书渐播真宗稍演。
其所宣出穷谓分明。
聊因此言辄铨古译。
汉纵守本犹敢遥议。
魏虽在昔终欲悬讨。
或繁或简理容未适。
时野时华例颇不定。
晋宋尚于谈说。
争坏其淳。
秦梁重于文才。
尤从其质。
非无四五高德缉之以道。
八九大经录之以正。
自兹以后迭相祖述。
旧典成法且可宪章。
展转同见因循共写。
莫问是非谁穷始末。
僧鬘惟对面之物。
乃作华鬘。
禅本合掌之名。
例为禅定。
如斯等类固亦众矣。
留支洛邑义少加新。
真谛陈时语多饰异。
令梵师独断。
则微言罕革。
笔人参制。
则馀辞必混。
意者宁贵扑而近理。
不用巧而背源。
傥见淳质请勿嫌怪。
昔日仰对尊颜瞻尚不等。
亲承妙吼听之犹别。
诤论起迷。
豫𠰳涅槃之记。
部党兴执。
悬著文殊之典。
虽二边之义佛亦许可。
而两间之道。
比丘未允其致。
双林早潜一味初损。
千圣同志九旬共
杂碎之条。
寻讹本诫水鹄之颂。
俄舛昔
一圣才亡法门即减。
千年已远人心转伪。
既乏写水之闻。
复寡悬河之说。
欲求冥会讵可得乎。
学古文变犹纰缪。
世人今语传尚参差。
况凡圣殊伦东西隔域。
难之又难论莫能尽。
必慇勤于三覆。
靡造次于一言。
岁校则利有馀。
日计则功不足。
开大明而布范。
烛长夜而成务。
宣译之业未可加也。
不容易理藉名贤。
常思品藻终惭水镜。
兼而取之。
所备者八。
诚心爱法志愿益人不惮久时其备一也。
将践觉场先牢戒足不染讥恶。
其备二也。
筌晓三藏义贯两乘不苦闇滞。
其备三也。
旁涉坟史工缀典词不过鲁拙。
其备四也。
襟抱平恕器量虚融不好专执。
其备五也。
沈于道术澹于名利不欲衒。
其备六也。
要识梵言乃闲正译不坠彼学。
其备七也。
薄阅苍雅。
粗谙篆隶。
不昧此文。
其备八也。
八者备矣。
方是得人三业必长其风靡绝。
复精搜十步应见香草。
微收一用时遇良材。
虽往者而难俦。
庶来者而能继。
法桥未断夫复何言。
铠之徒。
不回隆于魏室。
护显之辈。
岂偏盛于晋朝
或曰。
一音遥说四生各解。
普被大慈咸蒙远悟。
至若开源白马
则语逐洛阳
发序赤乌。
则言随建业
未应强移此韵始符极旨。
要工披读乃究玄宗。
遇本即依真为笃信。
案常无改世称仰述
诚在一心非关四辩。
必令存梵讵是通方。
对曰。
谈而不经旁惭博识。
学而无友退愧寡闻。
独执管锥未该穹壤。
理绝名想弥难穿凿。
在昔圆音之下神力冥加。
满字之间利根回契。
然今地殊王舍人异金口。
即令悬解定知难会。
圆雅怀应合。
直餐梵响何待译言。
本尚亏圆译岂纯实。
等非圆实不无疏近。
本固守音译疑变意。
一向能守十例可明。
缘情判义诚所未敢。
夫孝始孝终治家治国。
宣至德堪弘要道。
况复净名之劝发心。
善生之归妙觉。
奚假落发剪须苦违俗训持衣捧钵顿改世仪
坐受僧号详谓是理。
遥学梵章宁容非法。
崇佛为主。
羞讨佛字之源。
绍释为宗。
耻寻释语之趣。
空睹弗兴敬仰总见梵僧例生侮慢。
退本追末吁可笑乎。
象运将穷斯法见续。
用兹绍继诚可悲夫。
文多不载。
师尚宗据深究教源。
故章抄疏记诸无所及。
述制书论不叙丘坟。
著福田论僧官论慈悲论默语论鬼神录。
通极论辩圣论通学论善知识录等。
并赋词弘瞻精理通显。
初所著通极者。
破世术诸不信因果。
执于教迹好生异端。
此论所宗。
佛理为极。
言辩圣者。
明释教宣真孔教弘俗。
老子教不异俗儒。
灵宝则非摄。
言通学者。
劝引流遍师孔释。
令知内外备识俗真。
言善知识者。
是大因缘登圣越凡。
不因善友无人达也。
门人行者。
兄之子。
为立行记流之于世。
少随学。
咨训叶
东西两馆并参翻译。
为性颇属文翰。
通览坟素。
夙为左仆射房玄龄所知。
深见礼厚。
贞观初
奏敕追入。
既达京室将事翻传。
遂疾而终。
不果开演。
乡族流恸接柩。
赵州所译众
具在馀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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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庚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浙江仁和人号秋舫
道光间知县
以诗画词曲名于时,尤工墨梅
有《云仙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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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仁岳北宋 992 — 1064
全宋文·卷四○三
仁岳九九二——一○六四),又称寂静自号潜夫俗姓姜氏湖州乌程(今浙江吴兴)人。
释知礼遵式天台义。
后对知礼所创山家派义有异议,遂著《十谏书》、《雪谤书》等与知礼往复辩难,自成一系,被称为后山外派或杂传派。
石壁灵芝等寺,徙永嘉净社。
年老还乡,胡宿为请赐号净觉法师
晚年持律甚严,创隐沦堂休室以为燕居。
治平元年卒,年七十三。
所著尚有《楞严经熏闻记》、《不二门文心解》、《金刚錍科》等多种,并存;又有《楞严经集解》,佚。
见《释门正统》卷五,《补续高僧传》卷二,《吴兴掌故集》卷四。
仁岳
霅川姜氏子。
自号潜夫
法智南湖之化。
往依为学。
至水月桥。
掷笠水中曰。
吾所学不成。
不复过此桥。
法智器之。
居以东厦。
白昼焚膏。
专事细绎。
乡书至悉投帐阁。
未尝启视。
因出境分卫。
乘舟水行。
偃卧舒足。
豁然自得。
若拓虚空。
樯为之折。
每请益函丈。
撷大屧关大钥。
众望风畏之。
尝与十同志。
修请观音三昧。
因疾有间。
宴坐静室。
恍如梦觉。
自谓向之所学皆非。
乃述三身寿量解。
以难妙宗。
道既不合。
遂还浙阳灵山
慈云摄以法裔。
四明
乃加十三料简。
以斥之。
师复上十谏雪谤。
往复不已。
昭庆有请。
慈云为诗以送之。
学徒从往者半。
云弗之止。
既迁石壁。
复徙灵芝
法智归寂
师临众自诧曰。
只因难杀四明师。
谁向灵芝敢开口。
有仁行人自永嘉
请居净社。
一住十年。
大弘法化。
以年老还乡。
霅守请主祥符
观察使刘崇广。
为奏命服。
枢密使胡宿
为请净觉之号。
晚年专修净业。
然三指供佛。
持律至严。
不以事易节。
创隐沦堂休室。
以为燕居。
治平元年春
谓门人曰。
我翌日午刻当行。
至其时。
说偈。
安坐而化。
塔全身于何山之西。
师著述甚富。
尤精于楞严。
故注笔甚勤。
有会解十卷。
熏闻记五卷。
文句三卷。
又为说题并忏仪等书。
世师家者。
可久灵炤别具。
新续高僧传·义解篇第二之一
释仁岳字潜夫姓姜氏霅川人
法智南湖,往依为学。
法智器之,撰《问疑书》及《止疑》、《抉膜》、《指滥》、《十难》,以折他师,而辅四明甚力,后因疾宴坐静室,恍若梦觉,自谓向者皆非究竟,更述《三身寿量解》以难《妙宗》。
《妙宗》者,四明所著也。
自此道不合,还浙阳灵山慈云摄为法裔。
四明乃加《十三简》以斥之,仁复上《十谏》雪 ,往还不已。
西湖昭庆移启相请,慈云为诗送之。
学徒从往者半,云弗之禁。
既而迁石壁,徙灵芝,居永嘉净社十年,大弘化法。
霅守请主祥符观察刘从广赐紫枢密胡宿上其事行,赐号“净觉禅师”。
晚岁专脩净业,热三指于佛前,持律至严,不以事易节。
治平元年三月二十四日,谓门人曰:“明日日午,吾当行矣。
明日留偈安坐,入寂于隐沦堂休室,塔于何山之西隅。
仁岳著述极富,于《棱严》尤加意,撰《集解》十卷,《说题》一卷,《熏闻记》五卷,胡宿为之序,其略曰:“室中千镫,多光互入。
堂下六乐,正声相宣。
鼓吹妙经,藻火圆教。
法施岂有尽哉!
”其推许亦未为过。
葬后二百馀年,何山更为禅居净觉,塔地已夷为蔬圃。
仁乃见梦于僧曰:“塔处灌溉非便,乞迁之。
”及开龛,色身不坏,舍利盈掬,乃具礼易葬他所。
此与东山神照迁塔事相类,皆能示兆于数百年之后,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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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沅
闺秀词钞·卷九
字圆圆一字畹芬武进人
有《舞馀词》。
众香词
小传:圆圆初为女优,名擅吴中,与某公子有生死
田皇亲购得之,公子遣盗劫之江中,误载他姬以还,盗再往,已有备矣,力战易归,已而事露,祸且不测,公子度不能争,遂以献,既至,无宠,杂佩园中。
以父荫入觐,皇亲出家伎侑觞,一见陈沅,问乡里,遂属意焉。
酒半,则供奉者已易人矣,盖家伎有上次两班,初出供客,犹其次也。
频问陈沅,皇亲知其意,辇送旅中,时边报日急,三一宿驰去。
既而流贼陷京师陈沅已为贼部权将军某所得,三入关,首遣亲骑四出,悬重赏购归,宠之并嫡,宫中呼陈娘娘
壬子以前,时达官解饷至滇,官本吴人娘娘召见便殿,问吴中某某无恙乎,皆平昔所交厚者,盖犹未忘情也。
太仓吴梅村祭酒有《圆圆曲》纪其事。
妇人集
圆圆色艺擅一时,如皋冒先生常言:“妇人以姿致为主,色次之,碌碌双鬟,难其选也。
蕙心纨质,淡秀天然,生平所见,惟圆圆一人耳。
冒襄注:家伯兄有赠畹芬绝句“潇湘一幅小庭收,菡萏香馀暮色幽。
细细白云生枕簟,梦园吟夜不知秋。
”“秋水波回春月姿,淡然远岫学双眉。
清微妙气轻嘘吸,谷里幽兰独许知。”
小匏庵诗集
陈圆圆,于吴逆死衡阳,既遁迹为尼,滇城外瓦村尼庵尚存小影二,一少年靓装,一尼装,兵燹俱归羽化矣。
因志一绝“读罢梅花曲,吴宫草不春。
画图已零落,何况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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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仲西汉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西汉丹阳秣陵人
善种,味甚美,大如升,入口消释,人称哀家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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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尸梨蜜多罗
新脩科分六学僧传·卷第一 译经科一
此云吉友。
西域国王子也。
让位于弟。
吴泰伯
出家东游诸国。
永嘉中关中
值乱渡江。
建邺建初寺
世呼为高座
丞相王茂弘见之曰。
我辈人也。
太尉庾元规
光禄周伯仁
太常谢幼舆
廷尉桓茂伦
一时名士。
皆造门结好。
声名著缙绅间。
友尝对解带槃薄。
尚书令卞望之适至。
友正容肃然。
人问其故。
对曰王公风鉴期人。
范度格物。
吾正当以是应之耳。
廷尉欲为友作目。
久而未得。
或云尸蜜可谓卓朗。
桓绝欲以为尽品题之极。
大将军王处仲南夏
闻友为诸公器重。
心未然之。
及见。
不觉欣然致敬。
周顗仆射领选。
临入局。
过语。
叹曰为朝廷选贤。
得如君者。
真令人无愧耳。
殁。
友尉其孤。
对坐作梵呗。
清响凌云。
又咒语千馀言而去。
曰。
外国之不为富贵所惑者。
有君一人而已。
友笑曰。
若使我如诸君。
今日岂得在此耶。
时传以为名言。
友高简不学晋言。
以持咒称。
江夏未有咒。
友译孔雀明王经诸神咒。
以授弟子觅历。
咸康中殁。
寿八十馀。
友好于石子冈行头陀。
遂葬其地。
成帝为树刹。
冢侧有沙门亡其名。
自关右来为造寺。
号高座
帛尸梨密多罗
此云吉友。
西域人
时人呼为高座
传云。
国王之子当承继世。
而以国让弟。
闇轨太伯
既而悟心天启。
遂为沙门
密天姿高朗风神超迈。
直尔对之。
便卓出于物。
晋永嘉中
始到中国。
值乱仍过江止建初寺
丞相王导一见而奇之。
以为吾之徒也。
由是名显。
太尉庾元规光禄周伯仁太常谢幼与廷尉桓茂伦
皆一代名士。
见之终日累叹。
披衿致契。
尝诣密。
密解带偃伏悟言神解。
尚书令卞望之亦与密致善。
须臾望之至。
密乃敛衿饰容。
端坐对之。
有问其故。
密曰。
王公风道期人。
轨度格物。
故其然耳。
诸公于是叹其精神洒厉皆得其所。
廷尉尝欲为密作目。
久之未得。
有云。
密可谓卓朗。
于是桓乃咨嗟绝叹。
以为标题之极。
将军王处仲南夏
闻王周诸公皆器重密。
疑以为失。
及见密乃欣振奔。
至一面尽虔。
周顗仆射
领选临入过造密。
乃叹曰。
若使太平之世尽得选此贤。
真令人无恨也。
俄而遇害。
密往省其孤。
对坐作胡呗三契。
梵响凌云。
次诵咒数千言。
声音高畅颜容不变。
既而挥涕收泪。
神气自若。
其哀乐废兴皆此类也。
王公尝谓密曰。
外国有君一人而已。
密笑曰。
若使我如诸君。
今日岂得在此。
当时为佳言。
密性高简不学晋语。
诸公与之语言。
密虽因传译。
而神领意得顿尽言前。
莫不叹其自然天拔悟得非常。
密善持咒术所向皆验。
江东未有咒法。
密译出孔雀王经明诸神咒。
又授弟子觅历高声梵呗传响于今。
晋咸康中卒。
春秋八十馀。
诸公闻之痛惜流涕。
桓宣武每云少见高座称其精神著出当年。
琅琊王珉师事于密。
乃为之序曰。
春秋吴楚称子。
传者以为先中国而后四夷岂不以三代之胤行乎殊俗之礼。
以戎狄贪婪无仁让之性乎。
然而卓世之秀。
时生于彼。
逸群之才。
或侔乎兹。
故知天授英伟。
岂俟于华戒。
自此以来唯汉世有金日磾
日磾之贤尽于仁孝忠诚德信纯至。
非为明达足论。
高座心造峰极。
交俊以神。
风领朗越过之远矣。
密常在石子冈东行头陀。
既卒因葬于此。
成帝怀其风为树刹冢所。
后有关右沙门来游京师。
乃于冢处起寺。
陈郡谢琨赞成其业。
追旌往事。
仍曰高座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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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珍清 1806 — 186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06—1864 【介绍】: 贵州遵义人字子尹号柴翁
道光十七年举人,选荔波县训导
咸丰间告归。
同治初江苏知县,未行而卒。
学宗许郑,精通文字音韵之学,熟悉古代宫室冠服制度。
有《礼仪私笺》、《轮舆私笺》、《说文新附考》、《巢经巢经说》、《巢经巢集》等。
郑珍字子尹号柴翁遵义人
道光丁酉举人,官荔波教谕,特用知县
有《巢经巢诗钞》。
巢经巢诗钞·莫友芝序
圣门以诗教,而后儒者多不言,遂起严羽别材别趣、非关书理之论,由之而弊竞出于浮薄不根,而流僻邪散之音作,而诗道荒矣。
夫儒者力有不暇,性有不近则有矣,而古今所称圣于诗,大宗于诗,有不儒行绝特、破万卷、理万物而能者邪?
吾友郑君子尹,自弱冠后即一意文字声诂,守本朝大师家法以治经。
前辈述作,爱其补苴昔人罅漏者多,又病其或不免杂博横决,乃复遍综洛闽遗言,精研身考,以求此心之安。
静涵以天地时物变化之妙,切證诸世态古今升降之故,久之,涣然于中,乃有确乎不可拔者。
其于诸经疑义抉摘鬯通,及小学家书经发明者,已成若干编。
而才力赡裕,溢而为诗,对客挥毫,隽伟宏肆,见者诧为讲学家所未有。
而要其横驱侧出,卒于大道无所抵牾,则又非真讲学人不能为。
彼持别材别趣,取一字一句较工拙者,安足以语此哉?
子尹友芝五岁,友芝兄事之。
自廿年前,友芝侍先君遵义郡学子尹居东八十里乐安溪上,每以秘册互假写勘,时常往来。
丁酉以后,春官奔走,郡乘牵绊,两人共晨夕尤夥。
至辛丑,先君见背,即卜兆乐安溪上青田山,复结庐其间,以近吾子尹也。
计订交到今且三十年,虽中间饥驱离索,不常合并,而靡不以学行文章相砻砥。
子尹事事精锐,对之使人气馁。
即如为诗,若非所甚留意,良晨朋酒,常不自揣,力操旗鼓而与之角,往往脉张筋急,不能自如;而子尹率然应之,其要害曲折,转益洞快。
人之学问才力,真不可强乃如此。
友芝即戏谓曰:「论吾子平生著述,经训第一,文笔第一,歌诗第三,而惟诗为易见才,将恐他日流传,转压两端耳。
子尹固漫颔之,而不肯以诗人自居。
当其兴到,顷刻千言,无所感触,或经时不作一字。
又脱稿不自收拾,子弟钞存十之三四而已。
而其盘盘之气,熊熊之光,浏漓顿挫,不主故常,以视近世日程月课、植酿篇牍、自张风雅者,其贵贱何如也?
今岁春初友芝过望山作上元,乃把酒慨然曰:「吾辈俱老大,所学既不见于用,计无复长进,而数十年心力所寄,不忍弃置,将次第厄,取当世通人是非焉。
忆吾子昔者漫有右小诗语,姑以先之。
唯吾子为我序。
」辄书其学术根柢所以能昌此诗者以志观者,他不具论也。
咸丰二年夏五月独山莫友芝
巢经巢诗钞·翁同书序
往时歙县程侍郎以博闻强识,受成庙特达之知,负海内重望,天下能文章之士,鳞萃其门。
侍郎典试岭南,所得士如番禺仪克中陈澧长乐温训,皆有时名,先后与余定交京师
仪君工诗,精考据,惜早世,不竟其所学。
陈君天才雄骏,于书靡不窥,近乃服膺许、郑。
温君治古文辞,力摹韩、,于近人不亚恽子居
此三人者,皆侍郎高第弟子,然皆弗能为侍郎之文。
其能为侍郎之文者,遵义郑子尹一人而已。
子尹侍郎视学黔中时所矜赏者也。
其为人,坦白简易,粹然儒者。
生平研精三《》,习闻古宫室冠服之制,通声均故之学。
为文章古涩奥衍,大率如先秦以上诸子、汲冢坠简、两汉碑版文字,及马第伯《封禅记》之属,腐儒小生读之,或至口钳舌挢,实则真气流贯,非貌为魁纪公家言者。
及读其《母教录》,即又悱恻沉挚,似震川《先妣事略》《项脊轩记》诸篇,羊质善变,几无以测吾子尹也。
古近体诗简穆深淳,时见才气,亦有风致。
其在诗派,于苏、黄为近。
要之,才从学出,情以性镕,盖于侍郎之文为具体矣。
黔中子尹莫孝廉友芝、张副贡琚、黎训导兆勋傅孝廉昶数人为能肆力于古,而子尹所造尤深,足称经师祭酒、词坛老宿。
今年刻其诗九卷,经说一卷,求序于余。
余尝亲奉程侍郎之教,数得追陪末坐,上下其议论。
今观子尹之诗文,知渊源所自,波澜莫二。
故为序其学之所自出,以谂世之读子尹文者。
咸丰二年八月望日,常熟翁同书
巢经巢诗钞·王柏心序
诗言其志而已矣。
志者不可伪为,志之所向,情泄之,辞宣之,乃始有声有貌,数者不备,不可为诗。
然数者末也,以志为其本。
夫诗无伪
诗之有伪,则驰情溺辞、繁声饰貌者为之也。
古之贤圣奇杰、忠孝大节之人,不皆为诗。
及其为诗,亦无所假于数者,而自足以格神示,昭日月,彼之志固宜有是。
若夫学士大夫之从事于诗,则亦有道矣。
道安在?
范其志。
志有广狭高卑。
善范者植之以仁义,秉之以礼度,履之以忠信廉洁,而又覃思专精,必在经训,则志益广且高。
然后发诸诗者,达吾之胸臆,悲愉喜愠,无所缘饰矫揉。
其间包络三才,经纬万端,壮者锵金石,幽者穷要眇,上侪之古人而无盭,下质之千百世,而悲愉喜愠,若观面敷衽,披露肝肺无不尽者。
此惟善范其志乃能有是。
吾读播州郑君子尹诗而善之。
子尹居贫,尚孤介,仕卑官,无怨尤。
躬行孝弟,恻隐民物。
其学深博精核,无所不综。
尤好治经,研究于康成叔重,而折衷以闽洛之说。
至其为诗,则削凡刷猥,探诣奥颐,瀹灵思于赤水之渊,而拔隽骨于埃壒之表。
不规规肖仿古人,自无不与之合。
余未识子尹,读子尹诗,悲愉喜愠如见子尹焉。
进而求之,则蔼然者仁义也,秩然者礼度也,较然者忠信廉洁也。
其宗主又不离六经。
甚矣子尹范其志。
非若他人沾沾情辞声貌可以伪为者也。
唐子方方伯者,子尹乡人也。
道子尹意,欲余序之。
余无当于知言,然自谓能言子尹之诗之志,遂书所见,浼方伯贻诸子尹。
咸丰四年岁在甲寅新正人日监利王柏心
巢经巢诗钞·黎庶昌序
遵义郑先生子尹徵君,为西南儒宗垂数十年,生平著述甚富,致极精严,未尝如俗儒苟操铅椠也。
道光中郡太守聘撰《遵义府志》,成书四十八卷。
同时刻者有《樗茧谱》一卷,《母教录》一卷。
咸丰中,治许郑学益精,三礼六书,洞晰渊微。
乃家刻《巢经巢经说》一卷,《说文逸字》二卷,《巢经巢诗钞》九卷;唐威恪公树义为刻《播雅》二十四卷。
同治三年先生没后,遗著尤多。
威恪公子、今中丞炯续刻《仪礼私笺》八卷、《郑学录》四卷于蜀中。
独山莫君祥芝刻《轮舆私笺》二卷于金陵
至光绪四年四川川东道归安姚君觐元编《咫进斋丛书》,为刻《说文新附考》六卷。
粤东广雅书局,南皮张尚书之洞所设者也,又采刻《汗简笺正》八卷、《亲属记》二卷于《广雅丛书》中。
由是,先生著述约略已具。
然其精者尚有《考工凫氏图说》一卷、《巢经巢文钞》五卷、《诗集续钞》□卷(无传本)。
资州刺史贵筑君培谷惜焉,复任剞劂,而先生之书始克告全。
自馀虽有一二遗编,皆非其至矣。
奇书之在世,譬犹金珠美玉蕴蓄于山渊,必有精光上属霄汉,历久而不可磨灭。
先生遗书播行海内,闻者乡风,士大夫转相移刻。
其犁然有当于人心,不待智者而知已。
然卒成此一篑之功使无放失者,高君也。
光绪十九年十二月遵义黎庶昌
巢经巢诗钞后集·识
先生《前集》以后之诗,高怡楼培谷刻其半于资州唐鄂生炯云南矿务署又刻其半。
曾取二本合并,另增所获之稿铅印作《遗诗》。
今者方谋印《全集》,以此册附《前集》之次,易曰《诗钞后集》,颇有增损。
以其中丙辰丁巳后之作,不免多有龃龉。
盖前者搜辑时,以多得为快,因之有误入者。
高本之《晚望众香山》为玉屏田榕之作;又《斤溪老翁歌》,唐本之《孤雁行》,其气体不类;又以洪北江之《九朝塘》《马滚坡》等诗以其为先生手笔而误之。
其《醉寄湘佩》三诗,得原稿所署年月,乃知为自编《前集》时所弃去者;《联句》二首,其一敬为雅泉先生之作而录之;及他所见为先生手笔有年月可考而不以入编年卷者,均置之外集。
或有先生所改易者,概不收入以矜异获。
凡兹编订,皆数经手抄,得诗三百八十四首。
虽未及拾遗罄尽,庶壬子至甲子之作佚去者鲜矣。
至陈刻本,取文与诗成册,而诗以高刻者为《后集》,以先兄所抄示莫棠者为《逸诗》,亦未为允。
惟册前有陈序一篇,今以升诸全集之首。
其高、唐本之及恺前排印时所跋识,均附卷末,以为此刻之掌故云。
庚辰春月,遵义后学赵恺编校谨识。
巢经巢诗钞后集·引(高本)
先生四十以前之诗八卷,咸丰壬子已自刻于子午山。
壬子以后迄先生之殁,十三年中共为诗二册,依月编年,未分卷目,皆先生所手录者。
昔年余曾及见之。
后闻先生哲嗣知同言,因某公携往军中,遗失其一,闻者深为太息。
或谓先生之诗,精光亮釆,俱在盛年,四十以后精力衰减,似韩、杜晚年之作,枯秃不丰。
人生学力,与年进退,虽古昔贤哲所不能逃也。
然吾观先生晚岁之诗,质而不俚,淡而弥真,有老杜晚年景界。
若听其散失,使后之读先生诗者,以不得见全豹为恨,岂不至可惜哉?
汝谦藏之于心,历有年所。
淹留于外,无由获先生之稿以广流传,常引以为疚。
庚寅岁,久客京师,乃于同年友陈君筱石座上见先生后集钞本。
匆匆一阅,未及钞录以去。
癸巳春,余从使日本,乃乞筱石钞副邮寄,谋锓诸梓。
而前后年岁颠倒淆乱而不可读。
乃谨案先生所历年岁,重为编订,釐为四卷。
钞录未就,而家叔父莼斋观察书适至,云资州高君怡楼,方刻先生文集,乐并诗之未刻者刻之。
汝谦深义高君之能阐扬先哲也,因亟录稿以寄,并序其原起如此。
表侄黎汝谦
巢经巢诗钞后集·跋(高本)
光绪甲午四月,表太舅黎莼斋观察以《巢经巢遗诗》寄令校订,谓懿于庭帏闻先外祖事行详也。
懿受而读之,其诗虽经受生表舅釐定次序,而仍多参差,爰更为分卷,按年编目。
然散佚已复不少,壬癸两年之诗,存者仅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飘零。
今者不述,后亦无知之矣。
按先外祖自壬子以后,山居日少,时赴行省,主唐子方方伯家。
檄权仁怀厅学务不就,以编纂《播雅》故也。
甲寅杨龙喜遵义,适选荔波教谕十一月遂挈眷之官。
平越与家人别,令先往都匀,只身赴省垣领凭。
乙卯正月都匀,先后痘殇长孙儿女。
侨寄月馀,始往荔波
五阅月而水苗乱作,县令蒋嘉谷病,不能办贼,外祖募练设关防禦,乞援于南丹土知州莫树棠。
已,大破贼,斩馘甚众。
贼逼城,而游击马清杰坚促不出。
外祖知不可与有为,又自无守土责,乃弃官挈家走南丹,经罗斛旋省。
丙辰贵阳太守刘书年招致幕中,欲更卜居东山之丘,不果,遂还山。
丁巳,遣舅氏伯更先生往就幕,而己独居山中,成《轮舆私笺》《说文逸字》《汗简笺正》等书。
戊午,在山中。
己未湄潭贼起,乃欲游蜀依唐公鄂生
仁怀南溪,值乱,又闻湄贼犯遵义,急趋归。
而家人已徙真安,绕南川,抵南溪矣。
庚申,探得之,召归,遇于桐梓,遂侨居魁崖侧数月,仍返遵义
辛酉壬戌主讲湘川启秀两书院。
时朝廷诏以江苏知县补用,道梗不得出。
癸亥,移归禹门山寨,至甲子九月而疾终。
外祖生平大节,已备名贤志状,小子何述焉?
惟行历不详,无以言诗。
兹撮举所闻,以俟将来蒐补及笺谱者得有所依据云尔。
外孙赵懿
巢经巢遗稿·序(唐本)
《巢经巢遗稿》起壬子,讫乙丑,(恺案:先生卒于甲子九月
此言乙丑,误。
)为诗二百九十九首。
戊辰春统师援黔,时子尹殁已三年矣,乃从其子知同所录得者。
凡所遭际山川之险阻,跋涉之窘艰,友朋之聚散,室家之流离,与夫盗贼纵横,官吏割剥,人民涂炭,一见之于诗。
可骇可愕,可歌可泣,而波澜壮阔,旨趣深厚,不知为坡、谷,为少陵,而自成为子尹之诗,足贵也。
然此特其绪馀。
子尹学宗高密,旁及许氏,著述甚富。
平居与人接,辞容温蔼,未常以骄人。
至论说古义,不肯苟与人同,要之归于是而已。
余尝得张皋文仪礼图》初本,以示子尹
子尹随阅随背诵经文注疏,纠其误数事,一坐惊叹。
其精博如此。
尝叹嘉道以来,学者务为新奇破碎,显背师法。
欲取阮文达所刊《经解》一一称量,芟其驳杂,掇其精要,编为一书,以惠来者。
余伟其志,许助成之。
及后稍稍有力,而子尹殁矣。
子尹虽穷困,动必以礼,不苟求取。
方今朝廷黜制艺,崇实学,敕天下普建学堂,教育人才,安所得如子尹其人而为之师耶?
为文章不起草,每对客伸纸疾书,意尽而止,咸有法度。
录成数百篇,他日当就其家求之。
知同客死南海子尹著述闻多散佚。
已刊行者,《巢经巢经说》、《仪礼私笺》、《郑学录》、《说文逸字》、《说文新附考》、《母教录》、《巢经巢诗钞》、《樗茧谱》、《播雅》、《遵义府志》。
子尹姓郑名珍遵义人
光绪三十年岁次甲辰冬十月唐炯序。
巢经巢遗诗·跋(陈本)
壬子十月,予至成都,从遵义赵幼渔怡得巢经先生诗五十一首,皆刊行集本所无。
先生《巢经巢诗》,先刻于家,出自手定,而先生子伯更书以授梓者也。
光绪中贵筑高氏复刊后集四卷本。
黎受生汝谦、幼渔为予言,同治初先生既没,同郡唐鄂生中丞方治兵于重安江,寓书伯更,觅先生晚年遗稿,伯更遂以手稿本付之。
中丞托某氏仍还伯更,某行至瓮安,舍于逆旅,失之,遂不可踪迹。
久之,贵阳陈筱石制府忽得一传钞本,受生因从录副,上其叔父川东道莼斋先生,耸恿高氏刻之,而属幼渔弟悔予任校勘
时幼渔京师,迨还蜀,而已刊成。
见其中编次颇乱,最晚岁诗亦绝少,乃知制府所得本虽出于原稿,已为人窜易次第,且有脱逸矣。
赵氏兄弟固同为先生外孙,而悔予齿少,不若幼渔之犹及侍先生,悉闻外家事,并曾见原本,而能證流传本之讹阙也。
此数十首,壬戌至甲子先生捐馆岁之作。
幼渔于原本既失后,在望山堂字簏中得其手写零篇,缀录记当日均在集中者。
由是观之,所佚殆不止此。
受生广东,又合乡人醵金刻先生诗。
其后集,亦但就高本重雕。
予在粤,屡摹以应访求,今获是编,他日更将播诸海内,故记幼渔所述如此。
十一月溯有二日己未独山莫棠旅邸谨书,时夜漏三下。
巢经巢遗诗·跋(赵恺初印遗诗本)
先生之诗,望山堂自刻本至辛亥止。
壬子至甲子归道山以前之作,皆所谓遗诗也。
然至为纷乱。
光绪二十年黎莼斋观察属高君刻于资州,共二百六十二首。
先从兄延江为校字,称壬癸两年之诗仅存十馀首,庚申以后概付飘零。
黎受生先生序谓,曾见遗稿为某公携至军中遗失,读者无不同深慨叹。
已谓先生遗诗,举高本为晨星仅存矣。
厥后唐鄂生宫保先生情义棐笃,莫逾金石,举遗诗铅印于贵阳,共二百九十九首。
因取以校高本,溢出三之一。
高本诗多庚申以前为唐所无者四十七首,唐庚申以后为高本所无者得八十五首,重复者二百一十四首。
读之喜极,莫可名状。
向者高刻本先人皆居郑门下,先叔又其婿也,尝指某某诗为错置年次。
又尝闻诸先辈谈其逸事,故于望山掌故稍有知闻。
尝以两刻诗不能合并为恨,因取删其重复,釐其先后,复增先从兄怡所钞示、莫棠为陈印作《遗诗》,并新有获者,共得诗三百八十四首,于是十三年之著作,庶几少有遗轶矣。
先生以经术居《国史·儒林传》,已为定论。
而诗之名满天下,上颉杜、韩、苏、黄,下颃朱、王,已无烦称说。
巴陵吴南屏曰:「子尹诗笔,横绝一代,似为朝人所无。
」曾湘乡亦颔其言。
惟其遗诗,始高君刻之,其敬仰前贤之意,已不可多得。
后唐公于人情冷落之后,拾出于灰烬之馀,洵此皎如天日之情义,为古今所罕有。
陈小石尚书高本排印之,名曰《后集》,又以往时先从兄鄨生所存钞示莫楚生先生者及他蒐获者,别曰《遗诗》,殊未当厥旨。
陈君寄居海上,笃懋乡哲之义,其勤如此,尤所倾服。
且吾族兄崧客死海上,所作《含光石室诗草》,闻已逸去,亦被采刻。
其不忘黔人之意何厚而深也?
今编此遗诗,钞成有年,渐不嫌谫陋,觕为《年谱》,以审阅先生诗者。
无所闻者,概不摭拾,倘亦为博识者之先导乎?
久欲镌板附于望山堂本之后,惟年以舌耕是职,计无馀粒,敬藏缄帙以待。
今年宗充侄来,谋暂付铅印以饷天下之同好者,应亦保存稿本之意也。
因嘱其就近为校字,为记其原末如此。
戊辰初夏月,后学赵恺敬跋。
重刻郑子尹先生巢经巢诗集书后(粤本)
咸丰乙卯春先生荔波县训导,过方村。
时自明已入学,执弟子礼,见面试诗文,蒙许可,即知有《巢经巢诗集》。
五月送考,宿舍间,与先君把酒论文,夜深始罢,命磨墨,题二绝。
次日,侍先生赴郡应试,鲍穆堂督学取自明高等,皆先生之教也。
试甫毕,苗匪乱,急谋归。
荔波水匪亦乱,自明扶老挈幼避之。
先生县令蒋嘉谷办军事。
蒋剿贼遇害,先生旋省。
县城陷,从此道梗书断。
自明家被贼毁,废学从戎,荐保知县,需次广西
光绪丁亥张孝达制军督两广,调自明来差遣
先生长子知同在幕府,询悉先生同治甲子九月卒,而先君于同治己巳八月卒。
细谈家事,相对潸焉。
询集后诗稿无存,叹恨不已。
不久,知同亦故,竟绝望矣。
今年三月黎受生太守招饮,壁间见生生墨拓,肃然起敬。
太守始知自明即先生门下士。
亟问未刻诗稿,太守幸宝而藏之。
因诵先生赠先君二绝以證。
太守出示稿本,读至《宿方村杨秀才田舍二首》,觉当日师生父子,欢聚一堂,情景宛在。
迄今四十三年,人事变迁,不堪回首。
流离困苦,惟我尚存。
展卷摩挲,弥增惆怅。
欲锓板,苦无资。
史润甫直刺继泽,慨然捐廉,以表彰先哲为己任,并刻前、后集以广流传。
太守喜,自明尤喜,先生有知,亦当喜也。
润甫之功大矣!
遂书此以志之。
光绪丁酉五月,门人荔波杨自明。
遵义郑徵君遗著书后(陈本)
右《郑徵君遗著》,凡《文集》六卷,《诗集》九卷,《后集》四卷,《遗集》一卷,附录一卷,哲嗣伯更《屈庐诗集》四卷,总二十五卷。
甲寅春庸庵尚书属秉恩校刊,乙卯十月蒇工。
《文集》据高氏资州本刻,无《经说》,今据家刻本伯更手识,谓当编冠《文集》者。
馀文分类,按年编次,与高刻微异。
以原稿斠正,又补文三。
《诗集》依家刻本,起道光丙戌,迄咸丰辛亥
《后集》以手稿校高刻及黔人、粤刻两本,起咸丰壬子,讫咸丰辛酉
《遗集》,独山楚生棠钞自蜀中,大都同治初及病中作也。
《屈庐诗稿》在秉恩许,窃商诸尚书,汰其冗率及未完者,釐为四卷附焉。
徵君著述,海内多传刻,惟《深衣图说》《补钱氏经典文字考异》《三十一家论语注辑》凡三种,未刊。
伯更撰述甚富,仅广雅书局刻《说文本经答问》、蜀刻《说文浅说》二种。
未刻者,以为姚氏补《说文考异》为巨帙。
(此书伯更已为订补七八,伯更卒后,秉恩录副存之。
原稿寄由文襄师归之姚氏,今已入内稿矣。
详见《内阁善本目》。
)馀如《说文商义》《说文讹字》《说文述许》《经义慎思编》《愈愚录》《隶释订文》《楚辞通释解诂》,各种手稿,高两尺许,多未定。
通录副存之,拟为编次,汇刊为郑氏一家之学,用饷学子。
同治甲戌,黔抚曾文诚奏开书局,秉恩侧焉。
提调泰和春甫姻丈继煦,与莫、郑两家稔,始得闻其绪论。
黎平胡子何教授长新、莫茝升姻丈庭芝閒来局中,奉手亲炙,因得读徵君黔刻诸书。
徵君篆书奇伟雄厚,罕有伦匹,见辄钩模,裒为大册。
惜未游江介,与郘亭聑叟相颉颃也。
间为山水,饶有士气。
游艺精能亦如此。
光绪丁亥张文襄师督粤,开广雅书局于南园,檄秉恩充提调兼纂校事宜,聘伯更来粤为总纂。
秉恩朝夕聒之,《汗简笺正》《说文本经答问》始均刊成。
伯更旋殁,秉恩去粤,事遂中变。
郑氏两代遗著,存诸箧中,每一展阅,未尝不叹有子,学能缵绪,乃因循坐废,弗睹厥成,为可伤也。
此匪独伯更然,番禺陈先生东塾书记》目未刊各种,书局屡促其家,亦仅出二三种绣梓,馀仍付阙如,有同喟焉。
今承尚书汇刻《遗著》,俾秉恩悉心斠勘,不负逝者,此心得稍慰矣。
徵君学行文章,耆儒通人久有定论,具详秉恩裒集附录诸篇,固无俟再赘云。
乙卯十一月华阳王秉恩
巢经巢遗诗书后(陈本)
遵义郑子尹先生,以经学著闻,诗其馀事也。
而慕其名,往往嗜其诗。
予亦嗜其诗者,且服膺历有年矣。
初得其家刻本,继又得蜀刻《遗诗》。
今数十首,则晚岁遗诗之未刻者。
独山莫君楚生得之,因杨君次典以示予,予读之而重有感也。
郑先生之名满天下,如刍豢之不厌于人口,如河岳之在地,星汉之在天。
其诗亦如祥麟威凤,即一毛片羽,亦见于世,可谓光显矣。
庸讵当日遭时之乱,极人生之不堪,流离转徙,至于穷且死耶?
虽然,遭时之乱,极人生之不堪,流离转徙,至于穷且死者何限?
其梦梦以生、泯泯以灭者,又复何限?
彼既无传于后,后之人亦遂无举其姓氏者。
郑先生之名满天下。
吾以是观之,穷且死奚足病?
维不能忍其穷以邃其学,至死无可传,斯足病耳。
郑先生既邃其学以传其名,并其穷且死者亦俱传焉。
读其诗,可以见矣。
予将归滇,及身之未死,将更劬所学,以冀收炳烛之效。
因论郑先生以自策,非徒慕其名、嗜其诗、哀其遭时之不偶也。
谓其穷且死而有不穷不死者存,此吾所为服膺而弗谖者欤。
壬子十二月二十一日昆明陈荣昌跋。
巢经巢集跋(贵阳文通书局本)
陈小石制军寓居沪上,会萃郑徵君诗文刊刻成帙,颇称精本。
华延宜先生将此本在文通书局付印,以广流布,嘱余校对
既竟,有不能已于言者。
窃谓人之处世,品类各殊,大致分狂、狷两途:狂者遇事豁达,而狷者则笃信谨守;豁达则广交游,通声气,遭逢际会,易以建立功名;谨守则不愿与人为缘,而人亦不乐近之,往往孤行己意,以自守其困穷。
子贡结驷连骑,与曾参之空室蓬户,各行其是,不能相强也。
徵君之性,盖近于狷者一流,故不甚以交游为乐,而闭户著书,寻古人之绝绪,造诣所至,遂能博通经术,扬扢风雅,为黔中第一学人。
韩昌黎柳子厚斥不久,穷不极,其文学词章,必不能致力以致必传于后无疑。
子厚以中原世家,先思有所建树,而不自量其力,以遭贬斥。
读其文,抑塞牢骚之气,溢于言表,终至损其天年。
何若徵君之绝意干进,纯任自然,保存固我;虽晚适丁世变,流离奔走,不遑安居,反较子厚所遭为酷。
而以视子厚之郁不得志、嗒焉若丧,终不可同年语矣。
此本于徵君著述,惟载诗文。
其《经说》专著,自有别行之本。
徵君事迹,已见集中附录各篇。
恩元往岁在京,于友人姚俪恒处得所著《请以(郑)徵君祀乡贤》稿本。
稿虽拟就,而遇民国改革,从祀之典迄未实行
今以此稿列入附录,俾考徵君事实者,多所依据。
徵君之品学,海内公认其不朽者,固自有在,而不在区区一木主也。
民国乙丑八月安顺杨恩元谨识。
巢经巢遗诗·跋(赵本)
郑子尹先生《遗诗》,有贵阳高氏、吾邑唐氏两刻本,久行于世。
顷,赵乃康姻丈又以两刻不能合并为恨,因取正其错置,删其重复,复增所获不载于两本者数首,凡为诗三百八十七首,钞为一帙,仍其旧题,曰《巢经巢遗诗》。
将付印,以校字之役属其兄子民生(宗充)。
民生固余挚友,适余归自成都,拉余同校。
每公馀之暇,相与挑灯对坐。
余读,至脱误处,则民生涂改句乙;民生读,余执笔亦如之。
诵声琅琅,至夜午始息,如是者有日。
盖民生资性优异,承其家学,自幼能诗。
郑氏尤所服膺,故勤恳如此。
昔高氏刻先生遗诗于资州,校字者为民生胞伯延江老人;今民生复承叔命,校雠不遗馀力。
后先媲美,赵氏群从,可谓有功郑氏矣。
民生卒业于北平平民大学,迭主黔、蜀各报编辑,有声新闻界。
最近参赞戎幕,又为临时政务委员。
其所树立卓卓,固不假校字之勤,附骥尾以彰其名。
要其能扇乡先辈之流风,不负长者之委任为不可没。
独惜其体素弱,会龙云、李燊合兵扰黔,君实助当局,军咨政谋,萃于一身,劳瘁以死,年仅二十有八。
予幸此本之克印行,亦愈念民生不置。
先生之诗,其声价自在世间,固不烦余之赞一词也。
民国十八年九月遵义杜运枢叔机。
巢经巢遗诗·后记(金陵卢氏饮虹簃本)
遵义郑子尹先生诗,望山堂原刊而外,有高培资州本、陈夔龙重刊本并行望世。
壬子,莫棠得先生遗诗于蜀,皆高、陈所未刊刻者,梓行之。
庚午,余客成都,于双流刘君鉴泉所获见光绪甲辰唐炯云南矿务署本,都四卷,世无流传,知者绝鲜。
其第三卷末及第四卷,皆三家刻本所无,盖先生晚岁所为诗也。
因请鉴泉假以东归,兹镌为一卷,颜曰《巢经巢遗诗》,以贻同好。
壬申五月,卢前中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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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明 1462 — 152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462—1525 【介绍】: 苏州府长洲人字宗严
成化二十三年进士
与修《宪宗实录》。
授知庆云县,值岁旱,疏乞免田租、赈饥民,民赖以安。
又教民掘塘蓄水御灾,禁民间“打旱魃”祈雨。
监察御史刘瑾擅权时致仕。
败,复职,官至右佥都御史
文氏家藏集略
涞水公洪,字公大成化乙酉举孝廉,署直隶涞水县教谕
公为人笃行勤学,世称醇儒,雅好吟咏,不事副墨,兴至成篇,辄复散去。
所藏括囊稿盖十之一二云。
温州公林,字宗儒涞水公之长子也。
成化壬辰进士博洽典籍,有经济才,宰永嘉博平二邑,有声行取至
先是,东省守臣珰廉得博平,大如瓶,重一觔以上,歛取充贡。
公恐害民,令一夕伐去之。
珰怒,行间,欲危公,几不免。
乃稍迁南京太仆寺丞,移疾家居。
久之起为温州太守,卒于官中。
丞公字宗严涞水公次子。
成化丁未进士,授直隶庆云县知县,赈饥开河俱有惠政。
监察御史,会宰缺,有夤缘求进者,公疏斥之,且举刘大夏周经可用。
下诏狱,上察其无他,特笞而不问。
后因逆瑾擅权致仕,再起升南京太仆寺少卿,考满升都察院佥都御史
有疾,乞休,卒于家。
公为诗往往口占不留笥,故所存仅百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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